身上,感受到手掌之下覆上的溫熱氣息,他看向她的時候,裴文君一雙明亮的眸子也在上下打量著他。
他摘下黑色面巾,笑意入眼:“是我。”
那是一張此刻就懸在裴文君心中,讓她尤為掛念著人的臉。
只是李正澤此刻應是佈局殺敵,此處的不可能是他。
“對不住,適才一時情急,冒犯了,請隨我來。”公子川說完轉身往院子裡走。
裴文君瞧他一身黑衣短打裝扮,適才又用黑巾覆面,顯然是正在做些不能輕易讓人知曉的事。
她收斂心神,一時怕外面的人去而復返,此刻若是出去只怕又要被追上,只得一瘸一拐的跟上他。
公子川往前走出兩步,回首見她踮著腳走路,眉頭蹙緊,口中倒吸冷氣,顯然是疼的厲害。
眼中閃過一絲心疼,返回身子站到她身前,道出一聲:“得罪了。”
彎腰蹲身將她打橫抱起。
裴文君低低驚撥出聲,忙道:“放我下來,我能走。”
公子川並不接話,對此極為熟稔的模樣,抱著她大步走入院中。
待入了屋子,他將她放置在屋中軟榻之上。
裴文君瞧見屋中的佈置,昏黃燭燈下,顯得清幽寂靜。
公子川將屋中燭火又點亮幾盞,快速翻找出藥膏和乾淨巾帕要為她包紮。
裴文君遲疑一瞬,閃身躲開。
公子川面上掛著和煦的笑:“此處並無丫鬟,你一隻手不方便,我先為你清理傷口,若是這般任由它流下去,只怕你一會就要暈過去。”
他不提還好,此刻裴文君就覺得有些暈眩,思及對比起清譽還是性命更為重要,這才將受傷的手臂伸出去,讓他幫自己清理。
公子川動作輕緩又敏捷,顯然經常做這種事,不出幾息功夫,就將她的傷口止住血,包的嚴嚴實實。
裴文君緩和了神色道:“多謝。你似乎善於此道?”
公子川笑道:“久病成醫,不就是這個道理。”
又叮囑她:“這幾日傷口不能沾水,幸好未傷及筋骨,等新長出皮肉,抹些利於癒合的傷藥便能好得更快些。”
他俯身去檢視裴文君腳腕間的傷處,才伸手觸碰,裴文君被疼的險些掉下淚來,適才為逃脫追殺,不覺得疼,現下緩過神來,才覺出痛的實在厲害。
以她的經驗來看,應是尋常挫傷,並未傷及骨頭。
“這處不要緊,無需費心。”
公子川似是對她的拒絕並不意外,找出鎮痛的藥油擱置在榻幾之上。
隔著榻幾坐於軟榻的另一側,伸手從碳爐上拎起壺為她衝下一碗熱茶。
笑道:“舉手之勞,無需掛懷。”
裴文君從蒸騰的水汽中審視著面前的這張熟悉又陌生的臉。
熟悉自然是因為與李正澤長得像,陌生是他面上掛著的輕淺笑容。
聽得外面街上漸漸亂起來的聲音,二人靜默不語,倒顯得屋中無端寂靜,靜得似是能聽見二人各自的心跳。
裴文君站起身道謝:“今日先行謝過公子,改日再登門拜謝,我先回去了。”
公子川瞧向她,手指微蜷,面上掛著淡淡的笑意:“我原以為他能護住你的。”
這其中的他是指誰,不言而喻。
裴文君聽出其中意思,開口問他:“你早就知道城中會亂?”
他抬眼看她,笑道:“我在公主府做事,知道此事也是理所應當。”
裴文君啞然,而後有些明白過來。
太子一黨身後一直有長公主撐腰,今日之事說是他們合謀也不為過。
公子川並不否認,透過那搖曳的燭火去看向面前的女子,想透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