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芸兒先去將賀禮奉上,她自先去內院尋馮青瑤。
馮府的園景精緻清幽,別具一格。
裴文君穿過轉角連廊,瞧著立在前面小徑上穿著常服男子熟悉背影,她吐出口氣,放下心來。
走上前去挽住他的胳膊往前走,笑道:“這身長袍倒沒見你穿過,顯得腰身瘦了些,可是這些時日在宮中沒有吃好的緣故?”
感受到身邊男子有些僵直的動作,她神思迴轉,察覺出不對,迅速將胳膊從男子臂彎抽出,轉頭去看他。
待看到男子模樣她遲疑一瞬,緊接著往後跳開一步,袖間藏著的短刃已然出鞘。
“你是誰?”她厲聲喝道,後背嚇出一身的冷汗。
眼前男子長著與李正澤一般無二的樣貌,面上掛著笑意。
男子似是也有些恍惚的模樣,並未答話,只定定的瞧著她,眼中仿若藏著千言萬語。
裴文君見他不答,思及今日馮府宴客,人員往來眾多,若是真動上手,讓人瞧見,只怕不好。
當下收起匕首,抬腳要走。
卻聽得身後男子急切道:“你要小心!”
她身形未動,只轉頭一臉探究的看向他,他面上神情倒像是多年摯友,甚是擔心她安危的樣子。
她正待出聲問個清楚,就見自拐角處李正澤大步行來。
他穿著圓領右衽寬袖緋色袍服,顯然是才從宮裡出來,身後跟著小跑過來的芸兒。
“你在這處做什麼?”李正澤笑意繾綣目不斜視的瞧著她,幾步便立在了她身前。
這些日子不見,她面上氣色更好,唇紅齒白,對他笑得一臉開懷。
裴文君見他並未有異樣,鬆下一口氣,將適才心底裡一閃而過的怪異感覺壓下,面上笑容更大道:“我本想著去找青瑤的,就走到了這處。”
李正澤低頭去瞧她,順著她飄忽的眼神側頭去看立在那處的男子,待看到那張跟他自己幾乎一模一樣的臉,不禁倒吸一口冷氣。
男子面上仍舊掛著笑意,只是那笑意未達眼底。
芸兒從旁也瞧見他二人的樣子,不由出聲:“真的好像。”
那人跟王爺長得簡直一模一樣。
一旁的慶雲暗自咂舌,世間怎會有如此相像之人,除非是一母同胞,先前從未聽王爺說過他有孿生兄弟。
他暗自思量著回去好好問問王管家,他是先前平陽王府中的老人,若是王爺有一母同胞的兄弟,他定然能知曉。萬一對方真是自家王爺失散在外的兄弟,尋到至親,自然是可喜可賀。
李正澤強壓下心中被勾起的無名怒火,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對方。
男子嘴角掛著淺淡笑意,眼神從裴文君挽著李正澤的胳膊上一掃而過,行禮道:“在下長公主府上幕僚公子川,見過平陽王、王妃。”
裴文君察覺到李正澤暗自壓制的怒火,心中遲疑,開口就慢了些,正欲讓對方起身,就聽得李正澤冷冷出聲:“此人對王妃不尊,來人,杖二十。”
慶雲聽令要上前行刑,就聽得身後傳來一聲:“慢!”
溫雅柔帶著一行人走上前來。
她先前去更衣,回來遍尋不到公子川蹤跡,適才還是馮府下人提醒,才尋到此處。
裴文君感受著李正澤越來越緊繃的臂膊,可見是在強忍怒意。
她伸出手指,輕輕釦在李正澤的指尖裡,與十指相扣。
李正澤轉過頭來,對上她帶著笑意的臉,如冬日寒冰遇暖陽,轉瞬間身子像是得到慰藉和支柱一般,舒緩下來。
公子川瞧著他二人的動作,笑意立刻冷了下去。
溫雅柔不甘示弱般,上前攬住公子川的胳膊示威道:“他是公主府上的人,還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