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搓著手。
宋婉茹接過那有些褶皺的信箋展開,上書兩字:“快走。”
她淚如雨下,荀兒在旁拿出帕子要給她擦淚。
她半蹲下身子,埋首在荀兒的胸前哭出聲來。
荀兒學著她以前哄自己的樣子,小手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
來喜焦急萬分,怕後面有人追上來,老祖宗只將此事託付與他,可見看重,若是此事辦不好,有何臉面回去見他。
宋婉茹止住哭聲,站起身來,領著荀兒走到來慶身前。
目光中透著悲壯,問他:“我能信你嗎?”
來慶本就不善言辭,被她嚇住,定在原地,不敢動作,眼神飄忽著向來喜求救。
“能嗎?”宋婉茹繼續追問。
“能......能。”來慶緊張的手指都要被搓冒煙了,結巴著道,手邊就多了個軟乎乎的小手。
宋婉茹將荀兒的手交到來慶手中,將他推到他身旁。
躬身對來慶行下大禮,道:“荀兒就拜託給你了。”
來喜在旁被驚得瞪大眼。
宋婉茹極快得上到馬車收拾個包袱出來,交給來慶。
道:“包袱裡我帶了荀兒的兩身換洗衣物,那裡裹著兩卷銀票,還有一兜碎銀子,煩請來慶公公將荀兒安全送回宋家。”
說完她又對著來慶施禮。
來慶這次回過神來,側身躲過她的禮,跪地磕頭沉聲道:“來慶定然不辱使命,將小公子送回宋家。”
她對著荀兒交待幾句,荀兒雖小,但幾經波折,很是懂事,點頭應下。
宋婉茹對來喜道:“夫君深陷囹圄,正是需要銀錢打點的時候,我不能就這般捲了銀錢走掉。”
來喜不甘心,還想再勸,被宋婉茹沉聲止住:“你若再勸,我現下就從這河邊跳下去。”
他便不敢再勸,二人將來慶和荀兒送上船,趕著馬車返回城外莊子中安置。
這處莊子上是先前呂公公為安置他師父才買下的莊子,名頭是他師父的,官府若是查抄也查不到這處。
來喜將她安置好,又駕車回城去打探訊息。
呂公公府自然是被查封了,府中管事及下人都被下獄,府中銀錢和珍寶皆是原地登記在冊,院外派下重兵把守,只等著一一核對來處。
京中官員聽聞訊息免不得惶恐,這些年,每逢節禮,各處自然是都要給呂公公送些孝敬,生怕因著此事被查出來。
連同呂府查抄出來的賬本,與實物幾經對賬之後,馮閣老才發現,這些珍奇古玩竟然都是有來處的,幾年幾月由著哪位貴人封賞,跟宮裡記錄在案的都能對上,就連後續送去給誰也都是有記載。
還有一冊是底下一眾官員的銀錢孝敬,其中也包含著先前絲綢一案底下張公公送上來的銀子,這些最終都流向一處,皇帝的私庫。
馮閣老後背發涼,心下暗歎,太子一黨此番只怕是踢到了鐵板。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既然最終都流到皇帝手中,這還有查下去的必要嗎?
思慮間,他才覺出此事棘手,事實雖然查明,對著百姓斷然不能這般說。
被送上來的畢竟都是民脂民膏,有些甚至還沾著性命的,皇帝一向以德治國,此番若是被宣揚出去,只怕連他也要老命不保。
兒子要造老子的反,家事變國事,此事成了燙手山芋,拿在他馮閣老的手中,吃不消丟不得。
………
嘉景帝這兩日尤為不好過,身邊伺候的小太監總是毛手毛腳。
他寫字靜心,旁邊人就要弄出聲響。
他喝茶,蓋碗燙手的拿不住。
他抬手,小太監懵懂無知的去扶他。
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