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壇上,身穿白袍的張學峰面對巨大的牛首石雕上了三炷香,參拜完成之後,在弟子青玄的注視下,一言不發的朝著後面的大山走去。
此時正值夏季,山中樹木皆翠,空氣格外的清新,但張學峰絲毫沒有停留之意,他鼓盪著一身道袍,浩浩乎如馮虛御風,好似漂浮在空中一般,身形極快的行走在山林之間,恍若仙人。
“有惡客上門了。”
山林深處,一位鬚髮皆白的老者來到幾間瓦房前,卸下背上的柴薪,將手裡的砍柴刀隨手扎進一旁的木墩中。
有個和善的聲音在屋舍上方響起,“愚竹,燒水泡茶,寒梅,你去迎一迎來人,禮數不能丟。”
鬚髮皆白的老者撇撇嘴,一言不發進了右邊的屋子,同時正西那間房屋的門自行開啟,走出一位黑衣白髮老者。
“別打架。”
那聲音又傳了出來,隱隱伴隨著一聲嘆息,“去吧!”
黑衣老者微微點頭,也不說話,徑直朝一個方向走去。
山林間的張學峰露出了頑童般的笑容,一臉希冀的快步走到前方,蹲下身來。
“哈哈哈,老道就知道此行不虛,竟然碰到了一顆靈芝!”
張學峰雙手歡快的在一朵紅色傘蓋狀植物的周圍扒拉著,即使自己的手被土壤和腐爛的樹葉弄髒也毫不在意。
一番刨坑後,他認真的摘下了靈芝,捧在手裡左看右看滿是喜歡。
“還是老道有福哈哈!”接著就把靈芝往自己肥大的袖口裡塞去,這時他突然歪了歪頭,一枚松針悄無聲息的從自己肩側飛過,跺的一聲紮在遠處的樹幹上。
“這是我的。”
被偷襲的張學峰轉過頭來,看著對面那個黑衣人,依舊是一副笑臉。
“寒梅,數年不見,你還是這麼暴力!”
被叫做寒梅的老者面無表情,伸手指了指張學峰的衣袖。
“靈芝,我的。”
“嗨,咱們這麼多年交情,還分你的我的,拿去拿去。”
張學峰此刻心情極好,掏出靈芝就丟給了寒梅,
“孤松老道叫你來接我的?這老東西就是講究···哎哎哎!”
張雪峰話剛說一半瞬間身形連動,接連躲開數記飛來的松針,這下四周的樹木可遭了殃,皆被那些松針扎的瞬間爆開,樹木的殘枝亂葉四處飛散,威力比剛才偷襲自己那枚不知強上多少。
張學峰看到好好的林地被破壞的不成樣子,只好放棄了閃躲,任由那些松針飛向自己,竟不再躲閃。
卻見那些能開碑裂石的松針到了他身前好似紮在一堵無形氣牆上一樣,紛紛碎作草汁向四面濺去,一時間空氣中充滿了松針的味道。
“寒梅老道你差不多行了,我道歉,不該叫孤松老東西,可以吧?”
寒梅不做言語,扭頭便走,張學峰嘿嘿一笑跟了上去。
“有事?”
張學峰甩甩袖子,“沒事,就是來看看故人。”
“傳人?”
“還沒找到!”這回張學峰迴答的很乾脆,
“你也知道,你們師兄弟要的傳人有多難找,我這一時半會真找不來,再等等,再等等。”
寒梅停了下來,眼中似有劍芒流轉。
“真找了,沒找到!!!”
張學峰連連擺手叫屈:“你們劍宗選徒弟的條件有多苛刻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上哪裡給你找個天生百脈俱通的胚子?!”
兩人來到瓦房前,瓦房前面的空地上多了張茶桌和四個凳子,茶桌上放著一個茶壺和四個杯子。
張學峰先是朝北面的瓦房拜了拜,在南側的凳子上坐了下來。
“有事說事,沒事就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