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武堂內。
楚明回顧著剛才的戰鬥,林正剛從頭到尾只是喊了一嗓子,他便要竭盡全力去抵擋。
有時候他就在想,這武者段位得多高才算高啊。
“林叔,這補劑效果挺好的,多少錢一支,”他問。
“不貴,武堂價格一百萬一支,”林正剛說。
“行,你當我沒問過,”楚明去櫃子裡取完手機離開武堂,他功法剛突破,下一波洗經伐髓又來了,得回去沖澡了。
路上,接到林薇薇電話。
“喂,我過兩天回南區,你要是放假,有空來我家做飯,下次做牛肉,”林薇薇說。
讓客人做飯,還專門跑去隔壁行省,這女人真想的出來。楚明微微吐口氣,“別,我還想多活兩年。”
“什麼意思?小心我下次放寒假回來揍你奧,”林薇薇語氣可愛的威脅道。
“行,我等著,你加油,”楚明說完掛掉電話,腳下健步如飛,連忙跑出巡查司。
俗話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跑慢了要是被這女人堵住就不太好了。
再說,對付不了老的還對付不了小的嗎,過半年誰強誰弱還不一定。
家屬樓裡,林薇薇朝窗外望一眼,看到夜色下楚明狼狽逃跑的背影,一下子笑出聲,“膽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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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
楚明在一個月內透過袁天雄瞭解到基層的某些狀況,準備去實地考察。
沈一峰雖然位置坐得高,但往往難以注意到下面人,哪家大公司違法他能調查清楚。
但像是哪家哪戶遭受著汙水之害,細化到渺小的個體,便顯得力不從心,畢竟這樣的個體在陽城足有數百萬之多,不可能全都瞭解,最多隨機抽查。
袁野田開著私家車,楚明坐在副駕駛,“和你們一樣的個體戶老闆都聯絡了嗎。”
“聯絡了,一開始大家都不情願,後來我就說——繼續被汙水處理廠坑,大家都做不成生意,搞不好到時候還得坐牢。”
“小劉,城鄉交界處附近受汙水影響的民眾找到了嗎,”楚明問。
後排的劉建面露難色,“那幫村民有點兇…好多問都不問把我們往外趕。”
楚明稍稍沉思。
民眾不配合,工作很難展開啊,算了,先下去看看。
“楚明,那群村民我有認識的,要不讓我試試,”袁天雄略顯期待,頗有種邀功的意味,還是不帶掩飾的那種。
“嗯,好,”楚明適當地露出笑容。
陽城是個小城市,出市中心十公里就是郊區,目的地李莊正好處於農村和城市交界處,一半破碎的瀝青公路一半綠油油的農田,還有矮矮的老式土房子。
一行人走下車,楚明先找到當地的支部,詢問部分情況,把民眾先聚集起來。
支部這邊沈一峰已經打好招呼,不用他操心。
趁村支部去喊人,他跟著袁天雄前往一戶人家裡。
土房子牆壁上滿是裂痕,歪斜的屋門半敞,門板乾裂,一推便有刺耳的嘎吱聲。
窗戶上玻璃破個大洞,用木板牢牢擋住,昏暗的屋內,一個老人正守著窗邊的孩童。
“老人家,打擾一下,”楚明敲敲門板。
“你們是誰?”滿臉乾瘦的老人回過頭。
眾人這才看清床上小男孩的模樣,如同被抽了魂,眼神空洞呆滯,口水順著嘴角淌下,對外界毫無反應,只能做著和殭屍般的機械動作。
老人時不時拿手帕擦一下男孩嘴角。
劉建看到老人眼中的抗拒和疏遠,這和他前些日子來走訪時所看到的大多數人一樣,不由得心頭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