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男人就是厲害,這麼快就成了大導演,這位同志,你回去後一定要告訴他,俺們都好好的,不用掛念俺們,專心做他的大導演。等俺把這個孩生下來,俺就去找他,俺要跟他生一炕蓆的娃娃。”
魏玉蘭越說越激動,兩個胖手不停的抹著淚水。
聽她說到這裡,胡海東的腦子不自覺的浮出某種畫面,胃裡有股酸液湧起,差點讓他當場吐了出來。
他把臉憋的通紅,才勉強把那股酸液壓制了下去,只覺得喉嚨裡像被灌了一大口陳醋。
他不知道怎麼形容現在自己的感覺,就像看著有一個人正在吃一隻死老鼠,他在旁邊看的頭皮發麻,吃的人卻吃的津津有味。
他用力的擺了擺腦袋,才把自己的思緒從那種無限噁心的臆想中拉了出來。
魏玉蘭的母親出來,把閨女扶進了她自己的房間,胡海東被兩個老漢讓進了堂屋。
魏長慶家的房子是用青石條堆砌起來的,比起張大毛家,不但寬敞明亮了許多,房間裡的擺設也顯得他家裡比起其他山民更富裕一些。
起碼該有的傢俱都一應俱全。
房間裡同樣點著灶火,燒著火炕,自成一片溫暖的世界。
也許這就是他成為村長,有著四個壯實兒子的底氣,當然了,要單論力氣的話,他家裡不止有四個兒子力氣大。
張老漢跟著一起進了屋,魏長慶對這個親家倒還算熱情,
一口一個大哥的叫著,時不時的還能調侃幾句,看上句,這兩個家庭的關係倒還不錯。
張大毛離開這段時間,魏長慶也許是感覺到了理虧,對於張大毛父母的照顧,一向還是挺上心的。
他家裡勞力多,張家老兩口年齡雙大了,所以,所有的重活魏長慶都打發兒子過去替老兩口乾了。
比如說去山腳擔個水,坡上的梯田,灶上需要的柴禾。
大都是剛強勇猛四個人給承包了。單從兒女親家這一點上論,魏長慶可以說做到了比大多數親家都強的地步。
在他們心裡,這也算是給張大毛的一種補償吧,畢竟那事做的的確見不得人。
張家老兩口是不知道當初那檔子事的,雖然搞不明白為啥兒子嘴上說著不願意,卻又轉頭把人家閨女給睡了,但事情已經到了那個地步,他們不認也得認這個兒媳婦。
人家老魏家作為村長,能對他們老兩口做到這個地步,一方面他們感謝魏家通情達理,一方面也為自己生了這麼一個兒子而自豪。
只是有一點,兒媳婦的那個模樣,實在沒辦法出去見人。
好在人家也不住在他家這邊,依然由自己的爹孃照顧,就連肚子那麼大了,也沒讓他們老兩口伺候過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