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入。
牧其兒從來沒有上過房梁,嚇得用手捂住眼睛,不敢向下看。
眼睛看不見了,其他的感官突然就靈敏了。
耳邊是男人沉著有力的心跳聲,鼻端嗅到一絲若有似無的迦南香。
男人專注於防範下面人的搜查,一時也顧不得其他,只用結實的臂膀將她禁錮住,防止她逃跑。
她被圈的難受,只得一手捂著眼睛,一手伸出食指憑著感覺去推開男人。
卻不小心戳到了剛剛才包紮好的傷口上,男人收回檢視下方的目光看向眼前捂著眼睛的女子。
牧其兒察覺出手指下的觸感不對,又在四周輕輕戳了戳,才察覺到這處是傷口,只得抱歉似的用手去拍了拍男人的臂膀。
男人禁錮在她身上的手指收緊,牧其兒吃痛出聲,卻被男人捂住了嘴。
牧其兒正想出手去掰開男人的手掌。
一陣失重的感覺傳來,平穩的落在了地上。
男人終於鬆開手,牧其兒腿腳癱軟的坐在蒲團上撫著胸口喘氣。
她這才發覺搜查的人早已離去。
“美人好生歇著,在下告辭。”話音未落男人身形飄出窗外不見了。
牧其兒緩回神來,看向他離開的方向,咬牙切齒罵道:“登徒子!”
………
冬日暖陽懶懶斜掛在枝頭上。
坤寧宮的灑掃太監宮女們都低頭忙碌著手中的活計,滿園靜悄悄的,不敢弄出聲響。
殿內仙鶴香爐裡的煙嫋嫋升起,氤氳出一室的芬芳。
主位上端坐著身著明黃龍袍的青年男子。正是當朝登基的新帝愛新覺羅·永燁。
他低頭品著手裡的一杯香茗,神色卻有些不耐。
旁邊著一身鳳袍眉眼明媚豔麗的女子放下手中的茶杯緩緩開口:“聽聞聖上又得佳人?臣妾還未曾道喜。”
“皇后也聽聞了此事?朕與宛兒已錯過許多時日。此番朕想盡快接她入宮。封為德妃。”
想起心上人兒溫柔婉約的樣子,永燁的唇邊不自覺的揚起笑意。
“此事,皇額娘可應允了?”
皇帝向來最聽太后的話,若是她老人家不允,想來這事情也不能成。
聽聞此話永燁翹起的唇邊倏然沉了下去,想起朝堂上那些酸腐老臣勸誡的話,太后心中定然也是如此想的。
什麼既然已經入關,需要遵從漢人禮儀。兄弟妻不可欺,更何況亡人屍骨未寒,遺妻就要改嫁她人,勢必要背罵名。
想到此處永燁站起身來,不悅說道:“朕還未與皇額娘說起此事,想來她定是同意的。宛兒她賢良淑德膽子小,待入宮后皇後莫要給她立規矩,免得嚇到她。”
說罷永燁就走了出去。
“恭送皇上。” 牧其兒眼中透出寒意。
“嬤嬤,你聽見了嗎?原來他是知道如何疼人的。”牧其兒嗤笑出聲。
只是心疼的人卻是弟妻。
薩仁搭話道:“老奴聽說這個佟宛兒原是江南秦淮河上賣唱的。當年聖上和十一爺還是王爺時去江南遊歷遇上的。
後來不知怎的十一爺先娶了她當側福晉。沒成想這些年皇上竟然對她還念念不忘。
前一段時間十一爺參軍途中突遭不測。皇上竟冒天下之大不韙娶弟妻。
雖說這事在咱們部落裡也是常有的事,但這畢竟是在關內,新帝這般做法確實不好。”
牧其兒聽著奶嬤嬤的絮叨,道:“阿瑪對此事怎麼說?”
“老王爺讓格格靜觀其變,一個漢族女子掀不起什麼風浪。眼下要緊的還是格格儘早懷了龍嗣,也好有個倚仗才是。” 薩仁心疼地撫摸著牧其兒的頭髮,想起王爺在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