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抱起佟宛兒去往裡間,李仲慌忙跟上,吩咐著人準備熱水等一應事物。
牧其兒呆立原地,薩仁忙上前檢視小主子周身可有受傷。
直到拉起衣袖,看到牧其兒白玉般細嫩的胳膊上映著一塊拇指大小的青淤痕跡,疑惑的看她。
“她剛才掐的。”牧其兒淡淡的說完又坐在原地。
薩仁心底裡頓時明白了那佟氏此番作為就是要將責任推在自己主子身上。
若龍胎保住還好,若保不住那可是大大的不妙。
裡間太醫宮女一干人等忙著救治德妃。
永燁走出裡間,便看到牧其兒一臉淡然的坐在椅子上。
他不是看不透佟宛兒此番做法的拙劣之處。
太醫也已與他提起,這胎保不住的話。
此事宛兒並不知情,那她今日做派,是要用這腹中胎兒來壓倒皇后?
永燁不自覺的搖了搖頭,不想往深處去探尋。
一向溫柔的宛兒怎能做出弒子嫁禍的勾當呢?
待看到皇后一副事不關己的姿態,他心裡壓下去的怒意又噴薄而出,“皇后可知錯?”
“臣妾並無過錯。是那佟氏蓄意攀扯。”牧其兒眼睛定定的看向眼前的皇帝。
把永燁看的莫名有些心虛,壓下心頭的不適感,“皇后言行無狀,褫奪中宮之權,禁足坤寧宮,無詔不得見。”
薩仁忙跪下磕頭求情:“還望皇上寬恕娘娘,饒了娘娘這一回吧。”
牧其兒卻直挺挺跪下去,面上並無波瀾道:“臣妾領旨謝恩。”
說完不待皇上說話就扶起薩仁走出了儲秀宮。
此時天邊正升起一抹朝霞,映的牧其兒眼中亮晶晶的。
牧其兒和薩仁慢慢走在回宮的路上,後面跟著隨侍的太監宮女。
牧其兒突然笑出了聲。薩仁驚疑不定的看向小主子。
“原想著今日出宮去看看珍珠,卻又被禁足了。”牧其兒抬頭看著這四方的天,一時有些羨慕起寶珠來,她的那隻海東青想去哪就能飛去哪。
“珍珠的傷都大好了,只是有些傷口深的地方皮毛一時還長不出來。想來太后聽到訊息定會勸誡皇上的。畢竟還有太后能為娘娘做主呢。”薩仁寬慰道。
“他們畢竟是母子,而我對他們來說只是一枚掣肘部落的棋子罷了。凡事還是要靠自己。”牧其兒早已將這滔天權勢下的富貴看透,沒有一處是光鮮的。四處都透著精明和算計。
“格格哎,慎言慎言。”薩仁四下掃視一眼,見其他人只遠遠的跟著,才放下心來。
佟宛兒的胎終是落了。
聽聞皇上發落了皇后,奪了掌管六宮之權,心中雀躍。全然沒有痛失腹中子的哀切。
只待養好了身子,重獲榮寵,屆時將這掌管後宮之權拿到手,便是高枕無憂了。
一切籌謀安定,她沉沉睡去。
皇帝早朝後,太后便著人去請他來用早膳。
永燁到慈寧宮時,蘇沫兒正在佈菜。
他行禮問安後坐在了太后對面的桌前。
太后看著少年皇帝眼底下的烏青,一時也有些心疼。
“皇額娘喚兒臣前來可是要問宛兒一事?”永燁先問出聲。
“她落胎一事,皇帝不必為此過多傷痛,以免傷身。以後宮中還會有更多的子嗣。”太后寬慰道。“新進宮的嫻貴妃如何,皇帝看著可中意。”
“嫻貴妃行事少女心性,頗為有趣。”永燁回想著昨夜憨態可掬的醉美人,抬起唇角。
“皇帝中意就是她的福氣。聽聞昨晚皇后又被禁足,皇帝還褫奪了她的中宮之權?皇后這些年料理後宮,做的不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皇帝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