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半晌他都沒說話,最後道:“好了,我知道了。”
說完,起身去拿刀,似是準備去院中練武。
阿貴站在原地,心裡打鼓,不知道主子到底是個什麼態度。
看樣子,似乎很生氣。
但又沒有馬上向玉溪和子清兩人興師問罪。
或是說,準備日後再懲戒?
就在他心裡左思右想時,拿了刀,已走到門口的駱晉雲突然回過頭來,問他:“你為何關心我是否要抬姨娘?”
阿貴身形一震,腦中一片空白,竟不知如何回答。
他想,他在將軍身邊沒做幾天,怕是眼下已經做到頭了。
沒想到隨後駱晉雲就問:“你喜歡玉溪?”
阿貴頓時面紅耳赤,不知是羞窘,還是愧疚無顏。
他竟不知將軍從哪裡看出他這番心思,他明明隱藏得很好……
沒等他說話,駱晉雲便說道:“有本事就去找夫人求娶,我不會納她們做姨娘。”說完就出去了。
阿貴將這話在心裡咀嚼半天,不由大喜,忍不住撫了撫自己胸口。
真是虛驚一場。
他哪敢去找夫人求娶啊,還是再等等吧。
所以將軍剛才是氣什麼?
琢磨到晚上,阿貴還是沒琢磨明白,就他這愚鈍樣,也不知這份差使幹不幹得長。
駱晉雲拿不準, 是不是要去向薛宜寧道歉。
或是叫鎖兒去向她認錯。
可是他差不多也能猜到她會怎麼說。
“不過是小事,已經過去了。”
“是我太過計較, 惹將軍煩心。”
……
至於她真正的想法, 他向來就不會知道。
夜裡難眠,他又出了院子。
夜闌人靜,天地廣闊, 卻更顯得孤寂。
不由自主, 又走到了金福院。
她自然是沒睡的,開著花窗, 在窗下看書。
駱晉雲抬眼, 看向天空。
果然, 又是一個明月之夜。
上次便是如此,他踏步到這裡,看見她披著單衣,在燭光與明月下讀書。
那景象,在他腦中縈繞至今。
一個讀書的女子,竟可以柔美至此。
那日他在院中站了很久, 不忍去打擾,或者說, 忘了去打擾, 直到被她看見。
如果從那時起, 他承認自己被她牽動心緒, 是不是會有所不同?
如果從成親那一晚起, 他承認自己喜歡她這般如花美眷, 是不是會在她心裡佔一席之地?
“夫人, 也該睡了。”
裡面傳來玉溪的聲音。
駱晉雲往後一步, 站在了身側那叢鳳尾竹後面。
“你們先睡, 我稍候就睡。”薛宜寧說。
裡面安靜了一會兒,玉溪又道:“明日二夫人是不是該出月子了?”
“正是明日。”子清說。
玉溪輕哼一聲:“那她明日要去給老夫人請安,八成會帶她那倆寶貝兒子,說些酸言酸語。”
“行了,說就說吧,你可長點記性,千萬別忍不住去和她辯。”子清說。
玉溪不愛聽,很快道:“知道知道,那是什麼場合,我又不是傻子,跑去插話,上次那是她太過分了。”
這時薛宜寧緩聲道:“有老夫人在,她不會太過的。”
“老夫人說不定還會幫腔。”玉溪嘀咕。
“好了,你們去睡吧,這裡不用人了。”薛宜寧說。
……
駱晉雲離了金福院。
他回去時,阿貴聽到了動靜,連忙出來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