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不曾讀過的書,還想摸一摸她那張沒彈過幾次的“鳴玉”,也還捨不得那些親人摯友,所以,她做不到一死了之。
但裴雋的離開,婚姻的無奈,彷彿在她心口開了一個大洞。
她若要活著,就必須用那空了一個洞的心去支撐。
勉強下來,也可以,可是好痛好痛……
她不知道,能用什麼來填補。
聽說女人有了孩子,孩子便成了她的一切,能承載所有的哀愁與歡樂。
可她不想那樣,她不想由此失去了她自己,從薛宜寧這個人,活成了一個母親。
那與傀儡又有什麼區別?
所以,她的那個洞無法填補,只能一直這麼空著,一直這麼痛著,然後由這樣的空,這樣的痛伴隨自己度完這一生。
“夫人,要不然,還是用些飯?整天這樣不吃不喝,那怎麼行?”子清說。
本是沒抱希望,因為這幾日勸她吃飯沒有百回也有五十回了,大多數時候她都是不吭聲的,只有很少的時候,才點點頭,喝幾口湯。
沒想到此時她卻回道:“好。”
子清愣了一會兒才開心道:“那,我讓人送飯菜來?”
薛宜寧又點頭。
子清與玉溪喜上眉梢,立刻就去備飯。
一邊備著,一邊還擔心是主子沒聽清,隨意點著頭,到時也不會吃。
但飯菜送到薛宜寧面前,她竟真的端起了飯碗,一口一口吃起來。
雖然慢,雖然最後也只吃了半碗,但她終究是吃了。
到後面,玉溪幾乎要哭出來,心酸道:“夫人終於吃飯了,我還以為你要把自己餓死……”
薛宜寧放下筷子,緩緩漱口,然後抬頭道:“這幾天,讓你們擔心,是我任性,對不起你們,以後不會了。”
子清連忙道:“夫人沒有對不起我們,只要夫人好起來就好。”
她默然垂首,站起身,走到窗邊,將窗戶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