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又看看陸世衝, 冷笑一聲,隨後道:“果真是不守婦道。”
薛宜寧低下頭去。
陸世衝上前來攬住她,溫聲勸她道:“夫人不必在意他的話。”
見此情形, 駱晉雲心中一緊。
對這早有預料,但他不知道她現在到底是什麼情形,這大當家雖然看著有禮,可美色當前,也有可能會用強。
這時陸世衝看向駱晉雲道:“駱大將軍,寫休書吧。”
說完,將隨身帶過來的紙筆交給山匪,讓山匪遞進去,放到了地上。
誰都知道,駱晉雲只是階下囚,沒有選擇。
他抬眼看向薛宜寧,甚至覺得,不知道她是假意要他寫休書,還是真的很想要。
休書啊,他書房裡有一封,府裡的文書先生劉甫寫的,文采飛揚,他看了許多次,幾乎都會背了。
明知道,此時他該冷笑一聲,毫不遲疑地寫下休書,但他還是忍不住開口道:“剛剛,是我太沖動了,脖子還疼麼?”
陸世衝說道:“夫人別聽信他花言巧語。”
薛宜寧朝他點點頭,然後看向駱晉雲:“我被婆婆不喜,也受你憎惡,休了我,或許對我們都好。”
駱晉雲冷笑,看著她問:“很早就想解脫是不是?今日倒給了你好機會?”
薛宜寧不出聲。
他還想說什麼,卻又覺得沒意義,便不說了,坐下來,在地上開始蘸墨寫休書。
無心像劉甫那樣寫得辭藻華麗,委婉動人,他草草寫了幾句,便籤下自己的名字,放筆。
薛宜寧似乎極渴望這休書,踏進牢門來蹲下身去拿地上的休書。
陸世衝還在她身後提醒道:“夫人不可靠近他,小心。”
薛宜寧卻已經拿起地上的紙張,纖細的手指就在他手前,與此同時,迅速將一樣東西遞到他手中。
他不動聲色將東西接過,摸了摸,是一塊瓷片。
心裡突然就舒朗起來,明明還在地牢中,卻好像已經逃出生天。
他知道,像她這樣一個在閨閣中長大的女子,面對這些山匪有多害怕和恐懼,能與之周旋,成功弄到這瓷片,拿到這地牢來給他,有多不容易,要拿出怎樣的勇氣。
讓他寫休書,也是她能想到的,唯一可以接近他的方法吧。
一時間,心裡那所有的落寞與痛楚都散了,不再去想她之前的話裡有幾分真,幾分假,只想儘快帶她逃出去。
薛宜寧將休書拿起來,退出雲,很仔細地將休書看了一遍,然後收好,起身朝他說道:“從現在開始,我們便不是夫妻了。”
他抬頭,看一眼她身後的大當家,有意道:“你不會是要拿了休書跟這個人吧?這人可是個□□擄掠的山匪。”
陸世衝立刻道:“將他重新綁上,稍候在聚義堂前集合,今晚我們連夜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