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軍營。
主僕見面,分外欣喜,薛宜寧的笑又多了幾分。
晚上因白日傳來的大勝訊息,軍中用肉乾煮了湯餅,開了回葷,玉溪見薛宜寧竟吃了大半碗,不由吃驚。
一旁燕兒一邊將她吃不下的倒進自己碗裡,一邊說道:“我和夫人都喝了上十天小米粥和醬菜了,別說是肉乾,就是肉骨頭我都能抱著啃上半天。”
玉溪聽了看著薛宜寧傷心道:“夫人怎麼沒留在涼州,再怎麼樣也比這兒好一些。”
薛宜寧神情黯淡,沒說話。
等到晚上,玉溪侍候薛宜寧泡腳,見她坐著坐著就發起呆來,忍不住問:“夫人,你是不是……喜歡裴世子?”
薛宜寧緩緩轉頭看向她。
玉溪說道:“在涼州打聽夫人時,我知道那裡出過事,剛剛燕兒也說,夫人連日來鬱鬱寡歡,甚至絕過食,尋過死。又想起以前子清和我說過的話,還有夫人在薛家時,我就想,夫人是喜歡裴世子的是不是?如今他死了,夫人才難以活下去?”
薛宜寧不知能說什麼,沒回話。
玉溪說道:“夫人你可千萬別想不開,薛家的老爺,夫人,還有大公子,可都在等著你回去呢!”
薛宜寧點點頭:“你放心,我不會想不開的,我只是……太難受了,裴雋,他是因我而死的。”
“他因夫人而死,當然是希望夫人能好好活著。”玉溪說:“夫人就去做些別的事,忙起來就不想這些了,明日開始,我和夫人一起去照顧傷兵。”
玉溪其實還想說,這樣看來,將軍是真心為夫人好。
之前她不明白為什麼夫人還要去照顧那些傷兵,竟然還說是將軍親自寫信來吩咐的,現在知道,就是為了讓夫人有事做,讓她不要總想著那件事。
果然,燕兒也說夫人比剛過來時好了很多。
等到第二天,時值下午,薛宜寧正要去拿麻藥,一個人影朝她快步走來,到她面前道:“嫂嫂!”
薛宜寧一看,竟是駱晉風。
他一直在另一處行軍,今日才趕來這邊。
她看著他,一直黯淡無光的臉上勉強露出禮貌的笑臉,低低道:“二弟。”
駱晉風將近一年沒見到家人,此時見到薛宜寧,分外高興,和她道:“嫂嫂,聽說你在這兒我還不信,沒想到竟是真的!家裡都還好麼?母親怎麼樣了?”
薛宜寧回道:“家中一切都好,母親也好。”
她知道他一定最想知道妻兒的狀況,便主動說道:“我離開京城時栓兒已經可以扶著站起來了,等你回去,或許都能走能叫爹了。還有你大哥給鎖兒請了師傅教讀書。”
駱晉風興奮不已,以掌擊拳,說道:“快了,烏桓已是殘兵敗將,等打完後面幾仗,我們就能回去了。”
他太想回去了。
薛宜寧陪著他輕笑一下。
駱晉風說:“大哥晚一點應該就能回來。”
“是嗎?”薛宜寧又刻意笑道:“那就好。”
到傍晚,駱晉雲果然回來了。
軍營
中為迎接勝利之師,又燉上了肉,搬出了酒,一時間士氣大振,似乎擊退烏桓近在眼前。
士兵們平時聞不到酒味,今日見了酒,一碗的量,愣是花了兩個時辰來慢慢品嚐。
薛宜寧自然沒這興致,早早就到了營帳中。
可營帳中安靜,夾雜著外面的歡聲笑語,更顯得寂寥。
她坐在碳盆邊烤火,玉溪陪著她烤,直到駱晉雲進帳來。
玉溪見他來,就要退下,他叫住她,說道:“今日伙房那邊有許多熱水,去打些水來,讓你家夫人洗洗吧。”
玉溪聽見,連聲說“好”,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