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一回風寒,在床上躺了幾日,吃不下飯,就瘦了。”
舒靖靖關心道:“那你可得好好休息,把身體養回來。”
到了福祿堂,平陵公主與老夫人一起說話,說到高興處,平陵公主就順口提起了駱晉雪,老夫人也就讓人去叫來駱晉雪。
沒一會兒,駱晉雪由丫鬟帶進來,上前給平陵公主請安。
老夫人與薛宜寧一見駱晉雪,臉上便稍稍變了神色。
因為駱晉雪穿了身嶄新又鮮豔的桃紅色裙子,又戴了只華麗的大鳳釵,上了京城最時興的桃花妝,好看是好看,就是太用力了,看上去就像一門心思想做人家兒媳婦似的,是比老夫人想換新帷幔靠墊更大的錯誤。
平陵公主就算以前不是公主,那也是節度使的妹妹,貴婦們維持臉上的優雅是看家本事,所以見了駱晉雪,平陵公主並沒有多說什麼,倒是誇讚了幾句模樣標緻,乖巧懂事,絲毫沒露出看不起的樣子來。
但失禮就是失禮,老夫人心裡清楚,這平陵公主多半是看不上自家姑娘了,顯得太想登高,眼皮子太淺。
待用過飯,老夫人就請平陵公主到花園中去走走。
路線是薛宜寧提前安排的,正好從福祿堂出去,沿途的萱草都開花了,看一路萱草,到臨湖的花廳坐一坐,喝口茶。
駱家宅院裡景緻其實非常一般,也沒什麼名花異草、奇石珍寶,老夫人和駱晉雲都不愛這些,也就沒用心,公主見識多,自然看不上。
但老夫人讓人在福祿堂附近這一路的空地上種了許多萱草,本是用來做菜的,正好這個季節這些花都開了,黃燦燦的,一簇一簇,格外好看,況且它又有個好聽的名字,叫忘憂草,公主一定喜歡。
果然,看到沿途的萱草,不只平陵公主,連舒靖靖也大呼好看,薛宜寧就讓丫鬟去摘一點,回頭讓平陵公主和舒靖靖帶回去煮來吃,公主欣然應下。
走到水邊花廳,四面開窗,水風吹來,格外舒暢,舒靖靖嘆息道:“這兒真舒服,倒適合聽個什麼曲子。”
平陵公主笑道:“年紀不大,口氣倒不小。駱大將軍一心報國,日夜操勞,可不像旁人養了一堆伶人在家裡。”
平陵公主說得對,駱家的確沒養藝伎伶人,一來是沒用心去籌措;二來是才開府兩年,確實還沒顧得上。
舒靖靖嘟唇,“我就是隨口唸叨一下。”說完,卻看向薛宜寧眼睛一亮,大喜道:“阿寧不是琴彈得好嗎,要不然你給我們彈一曲?”
薛宜寧一怔,驚覺所有人都看向了自己,連忙回道:“那都是小時候弄的些小玩意兒,現在哪還記得那些。”
“不行,你以前答應過我專門彈曲給我聽的,現在好不容易見一面,你竟然推辭。忘了也不打緊,你就彈個《長相思》也行。”舒靖靖央求道。
《長相思》是學琴入門曲,她這樣說,薛宜寧再推辭說忘了都不行。
笑了笑,薛宜寧只好說道:“兩三年沒碰了,琴都在庫房鎖著,說不定早被老鼠咬了。”
舒靖靖大驚:“堂堂‘鳴玉’,竟然說被老鼠咬了?”
薛宜寧朝子清道:“去把琴拿過來吧。”說著就朝舒靖靖道:“我讓人去拿了,等下看看。”
其實她怕風,在這花廳內根本吹不得,坐了這一陣,只覺得頭嗡嗡作響,身子似有刀在颳著骨肉一樣,實在沒氣力再彈琴。
可舒靖靖突然提議要聽她彈琴,又怎知不是有意想讓她在平陵公主面前表現呢?這對駱家來說,亦是機會。
這時平陵公主問她:“‘鳴玉’在你手上?”
沒等薛宜寧回話,舒靖靖就忍不住問:“舅媽都知道‘鳴玉’?”
平陵公主回道:“合著就你能知道,我不知道?那鳴玉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