擇好,謀劃好,然後看天意。
兩人正說著,外面隱隱傳來一陣吵鬧哭泣聲,是銀福院的方向。
很顯然,黃翠玉和駱晉風又鬧起來了。
隔一會兒,那哭鬧聲一直沒停,駱晉雲喊來守夜的花媽媽,讓她去那邊看看。
去了一會兒,花媽媽回來道:“兩人不知為什麼吵,二夫人在哭,栓兒也在哭,二爺好像要休妻,我去的時候,老夫人那邊的春花也去了。”
聽見休妻的話,薛宜寧驚了一下,轉頭看駱晉雲,卻見他臉色平靜,沒什麼反應。
薛宜寧回道:“好了,知道了,你下去吧。”
大概是春花去勸了,沒一會兒,那邊的哭鬧聲停了。
等在床上躺下,薛宜寧問駱晉雲:“弟妹的孃家,是做米油生意的?”
“嗯。”駱晉雲淡聲回。
她又問:“聽說她父親娶了後妻,又納了兩房妾?”
駱晉雲回說:“黃家在幽州,打著駱家的旗號,收受賄賂好處,拿了錢,便納妾蓋新房,十分招搖,我才提點過晉風。”
“那二弟對岳家一定也不太喜歡……”
駱晉雲側過頭來,看她道:“你倒很關心這事。”
薛宜寧意識到自己顯得像個閒話別人的村頭婦人,有些心虛地解釋道:“我是聽說二弟要休妻什麼的,怕弄成真的。”
“就算休了又如何?”駱晉雲反問,說話間,頗有些無所謂。
薛宜寧很快道:“可不是還有個兩個孩子麼?”
駱晉雲回:“有她在,兩個侄兒也沒好到哪裡去。”
聽他的意思,似乎就算駱晉風要休妻,他也不會阻攔。
夫妻間要休妻、要和離,許多時候受阻礙的便是雙方家
族,駱家發跡,黃家本就不再配得上,若是駱晉風真心要休妻,駱家這邊的人也贊同,那這休妻還真有可能。
她還想討論一會兒,老夫人是不是會勸二弟,但駱晉雲看著床頂,眉頭微鎖,明顯懷著心事。
大約是因為瑞王與淳王這些事?
她不再煩他,抱住他胳膊躺在了他身側。
兩日後,天氣放晴,暖陽當空,地上積雪開始融化。
駱晉風與黃翠玉的吵鬧似乎是被老夫人勸下來了,在那晚過後就暫且恢復平靜,彷彿沒這事一樣。
年節將至,許多事都要籌備,單單是採買年節物資,就要對上一早上的清單。
忙到正午,才要用飯,外院卻有人來報,道宮裡容妃身旁的內侍來了,詔她立刻入宮。
容妃便是許昭儀,去年,她又晉了一級,升為了容妃。
可她們,自那次朝中與南方議和之事結束,就再未見面了,實在是她們並無交集。
薛宜寧驚訝不已,但那畢竟是宮裡的娘娘,她只能立刻整理好出門。
沒想到才到屋外,那內侍卻說:“容妃娘娘吩咐了,只夫人一人進宮便可,稍後還是由我們送夫人回來。”
“就我一人跟去不行麼?”玉溪忍不住問。
她才和阿貴成了親,放了幾天假,如今又到薛宜寧身邊。
那內侍面色一冷,看也沒看玉溪。
意思便是,這裡輪不到一個丫鬟說話。
薛宜寧只好朝玉溪道:“你們先進屋吧,我去去就回來。”說完進了轎子。
那內侍用尖細的嗓音道:“走吧。”
薛宜寧心裡有些不安。
這宮人她都認識,的確是容妃身邊的,只是她不知道,時隔這麼久,容妃為什麼又要見她,還只讓她一人進宮去。
這段時間瑞王、淳王,都和駱晉雲扯上了關係,莫非這容妃見她也和奪嫡之事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