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晴空的呼吸近在咫尺,林晚照窩在她的懷中,只覺得自己被一種溫柔包裹著,彷彿在夢中,心臟上有個細小的機關在不經意間被觸發了,於是心臟開始晃晃悠悠地跳動了起來,很有節奏,一下,又一下,是那麼地清晰。
誰也沒有說話,但彼此的心臟都在小心翼翼地跳動著。
兩人就這樣抱了一會兒後,終於,林晚照將手輕輕覆到她的手背上,輕聲問:“怎麼了……”
喻晴空聞言,睜開雙眼,只是靜靜地聞著林晚照發絲上的清香。西柚的味道,淡淡的,甜甜的,很清爽,味道很好。
林晚照見她沒有回答,也沒有追問,只是安靜地撫著她的手上的骨節。兩人什麼都沒有做,但是林晚照卻很喜歡這樣的感覺。
總覺得,她們兩人在這一刻,是完全貼近的,距離對方很近。
如果這一幕是真實發生的,林晚照真希望可以永遠停在這一刻。如果這一幕只不過是夢,她也希望這個夢可以永久做下去,不要醒來。
這時,喻晴空將頭埋到了她溫熱白皙的頸窩處,又淺淺地舒出一口氣,最終張了張口:“我不知道……”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就在剛才那一瞬間,就在她看見林晚照做完後轉身拉過毯子蓋住自己時,心裡突然就有了一種她們方才那種親密聯絡被一下子斬斷了感覺。這種感覺,有一點說不清道不明,但絕對不算好。
本來也就只是單純的床上關係而已,離開了床,平時就應該保持距離才是正確的,對彼此也都好。
但喻晴空卻發現,自己好像有點過度貪戀她的氣息了,當林晚照有離開的跡象時,她就好像覺得自己身上有一部分什麼東西被帶走了似的,心裡蔓延起了一陣淺淺的,難以言喻的失落感。
她不知道該怎麼緩解這種感覺,只知道在那一瞬間,她想要這樣靜靜抱著林晚照。
“不過,晴空,你怎麼突然間就變得那麼低氣壓了?是想到什麼難過的事情了麼?”林晚照頓了下,突然有些擔心,於是便又繼續問。
半晌,喻晴空搖頭,沒有說什麼,只是依舊閉著眼睛。
“不然我唱首歌給你聽聽呢?”林晚照揉動著她的指關節,又溫柔地說。
“嗯。”喻晴空任她玩弄著手指,輕輕點頭。
“那我開始唱了,咳……”林晚照清了下嗓子,隨後又開口,“不過我唱歌會跑調,被嚇到的話,不關我的事,還有,不管我唱成什麼樣子,你可都不許笑我。”
喻晴空聽完,閉上眼睛搖搖頭,突然笑了下:“怎麼會呢?”
“那我唱了,真的唱了。”林晚照的聲音中透露著一絲小忐忑。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給自己挖這個坑,她是真的既愛唱歌但又五音不全。
這時,喻晴空唇角又翹了翹:“沒事的,唱吧。”
於是,下一秒,林晚照就一邊用手指在喻晴空手背上打拍子般地輕輕敲著,一邊淺淺唱了起來:“秋天該很好/你若尚在場/秋風即使帶涼/亦漂亮/深秋中的你填密我夢想……”
林晚照沒什麼唱歌的技巧,唱歌時聲音要比平常綿軟許多,雖然談不上是五音不全,但也卻實是有一點不在調上。只不過,這歌聲卻出奇地舒服,令人感到十分寧靜,所有浮躁的思緒也都緩緩沉了下去。
喻晴空聽著她的聲音,而後又稍稍收緊了一下雙臂,將她抱得離自己更近了一些。
直到一首歌結束,喻晴空才睜開雙眼:“還挺好聽的。”
“是嗎,算了,你可別安慰我了,我還是挺有自知之明的,畢竟我可是個唱捉泥鰍都能跑調跑到天涯海角去的人呢。平時和朋友一起去ktv什麼的,她們都會想方設法讓我放棄話筒,去喝酒玩遊戲。”林晚照說到這兒,笑著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