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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一會兒,她心中微敞,「啪」的一聲開啟他的手,迎著他不再那麼強勢與勝券在握的眼神,深撥出一口氣:「算了,記恨太累。人生苦短,能活得輕鬆一點是一點吧。那時家裡出事後,從前的朋友玩伴都害怕得離我遠遠的。當年你把我喊過去,往我嘴巴里塞了一顆糖。這樣的舉動對我來說,簡直是黑暗中的曙光,讓我感動得熱淚盈眶的善意。」

「此後,全都是我主動去找的你,你的勾搭也算成功了。後來在國外那麼巧合的碰上,也是我主動纏上去追的你。那本來就是我單方面強求的事,你答應試試後也實在無法回應真心也沒辦法。總不能不愛,還纏在一起不分手吧。」

林隋洲沒有反駁,曾經心理有病作過的死,他全都認了。無言應對中,他抬手扯下領帶往眼上繞了圈的紮緊。

在完全的黑暗中,抬手撫摸上對麵人的臉頰。從發頂到額頭,從眉毛到臉頰再到鼻子嘴唇。

他在一寸寸的,把面前的人與那段黑暗記憶裡的小和尚或小姑娘給融為一體。

最後,林隋洲把手指停留在了她的下巴上,輕柔的摩挲:「阿雅,我並不是不愛。分手後這麼多年,我就沒走出來過。我一直在琢磨你送我那副簡筆畫上,那聲謝謝的含意,看過很多的心理醫生。幾個月前去甸處理事務,無意中的一眼看到崎嶇的山道坡上有個空的啤酒瓶,那上邊有你拍的廣告圖樣。」

「當時有顆子彈從我左肩頭打了個對穿,我跟沒知覺一樣,繼續朝前走,想確認那上邊的人究竟是不是你。等確認是你後,又想著那上邊有阿雅,我不能也無法忍受『你』孤零零的躺在那兒的泥地上。甚至是忘了身後繼續有子彈打過來,連累了那次跟過去的人有好幾個受傷。他們把冒著子彈把我撲倒時,我把印有你影象的啤酒瓶抱在了懷裡,反恨他們差點壓碎了我懷中的瓶子。」

「回國後,我把那個啤瓶酒擦乾淨放在了我書房的桌面。後又順著這個啤酒廠商打聽到了你的名字,甚至是控制不住犯傻氣的,把他們所有因你代言而下架剩餘不多的滯銷啤酒,全都買回來囤在了半山宅的地下酒窖裡。後來在商會上看到你,我沒忍住的讓王會長派人把江衡從你身邊弄開,去堵了你。迫不急待的,思念如狂的壓著你吻……」

因著林隋洲用領帶捂住眼的看不見,何爾雅任由自己放肆的紅了眼眶。

忍了片刻後,仍是洩露了些微哽的聲音:「是啊,堵我卻是要給我分手費,真是多麼大方的前任啊。」

林隋洲在黑暗不明中,敏銳地嗅到了她情緒的變化。這種時刻,也只得放下驕傲與尊嚴的揭老底了:「阿雅,說出來不怕丟人。我唯恐你還在記恨的不會理我,因著當年分手我是過錯方,我不知道該用哪種不墮了驕傲的方式去接近。實則,我或許在不由自主的想哄回你也不定。我那時仍是對婚姻孩子有陰影,但卻費盡心思挑了那些昂貴的珠寶手飾,也是想彌補與道歉。並且提出那種厚顏的要求,或許是本能的想把你再次拉回身邊來吧。」

正午的艷陽驅散了瑟瑟寒風,何爾雅望著欄杆邊的一顆茂密大樹。滿樹搖曳的葉片中,能沐浴著陽光的,只有極少一部分,其餘的盡數被罩在陰影之下。

就好比世間諸人,又有多少是可能得嘗所願又完美的活著。計較得太認真,折磨得只有自己罷了。

心底彷彿推開了扇沉年的暗窗,與林隋的這一席話,與愛情通通無關。似乎在這佛門之地,對人生有了更深一層的領悟。

心境敞亮之餘,再看下邊湖中的嬉笑陣陣,也不覺得吵鬧了。

但此刻既然林隋洲已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她也想趁勢說個清楚。也免得以後,還要再費口舌的談一次。

「林隋洲,你知道李容祺吧。我姑媽頭婚生的那個女兒,嫁給了李容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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