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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司復活後孤零零地站在車站廣場,天色晦暗,車站前的老舊路燈閃著微弱的光芒,滿天星斗猶如一張大網,感覺隨時會蓋下來。
他確認時間,兩點。
現在資訊不夠,無法確定幻境內時間與時鐘的關係,不過倒是能作為幻境改變的證據,證明他的死亡不是徒勞。
陸季則和小畢都不在身邊,也許他們趁他復活的這段時間去找朱獳,他把玩著手中的槍等待好訊息,然而事情沒有想像中的順利,小畢繞一圈回來表示沒看見朱獳,別說朱獳,幻境裡的活物仍只有他們三個。
一切都回到原點,姜司咬著唇面色沉重,推測道:「絜鉤會把我們關在這裡的目的不是要殺死我們,就只是關著而已,老實說這不像他,上次他關我的時候可是在裡面放滿怪獸,不折磨我就不開心。」
小畢點點小巧的腦袋,問道:「他為什麼要關我們?」
姜司聳了聳肩,「我們繼續,趁還有水的時候對抗他,否則,我們都會被困死在這個幻境裡。」
砰。
姜司一次又一次的自殺,復活的時間從三十分鐘拉長到一小時、三小時、七小時、甚至是一日,自殺的疼痛不斷累加,這還不算什麼,更慘的是精神上的絕望無聲無息的襲來。
每次自殺他們都會被拉回車站廣場,陸季則和小畢會在第一時間去尋找朱獳,吃過一次虧的朱獳也找出應對方式,據說在他死去和復活的兩個時間點,小畢都會感覺到幻境動搖,動搖的幻境外還有一層幻境,就像把他們關在俄羅斯娃娃裡。
用自殺動搖朱獳的術法已經變得不可行,偏偏姜司不願放棄,他們沒多少時間了,彈盡糧絕的時刻更要發揮他的價值,出不去的話,首先陸季則會先死,再來小畢也會耗盡能量而沉睡,最終只剩他一人在這杳無人煙的幻境裡。
沒有食物、沒有人、沒有可以談話的物件,只能擁抱一輩子的孤寂,世人追求的永恆,對他而言只不過是沒有盡頭的折磨。
漸漸的姜司聽不見小畢的哭喊,只是麻木的重複毀滅,被心魔吞噬導致他無法停止,也不在乎死亡是否帶來幫助,自殺變成一種反射性動作,六發子彈用完他就換刀子,熟練的割斷頸動脈,在小畢的哭聲下倒臥在溫熱的血液之中。
直到某次他要動手時發現刀不在手上。
「嗯?我的刀呢?」姜司茫然地轉過頭,看見血淋淋的刀被陸季則踩在腳下。
陸季則眼裡蘊藏著怒意:「夠了吧?這麼做根本不是解決方法。」
「不,牠總會露出破綻,只要我繼續努力……」
「你這根本不叫努力,只是無意義的消耗,不死之身不是拿來這樣用的。」陸季則蹙眉,右掌緊握成拳,努力剋制衝上去的衝動。
姜司挑眉,無所謂的攤手:「又沒差,我的命不值錢。」
陸季則忍不住怒火,一拳揍在姜司俊逸卻血腥的臉上將他打翻在地,一拳難以洩火,陸季則旋即撲上去,拽住姜司的衣領又送一拳,他的拳頭很硬,姜司左右兩頰以可見的速度紅腫起來。
「清醒了嗎?」
「我一直都很清醒,倒不如說我太清醒……」姜司腫著臉扯出難看的微笑,墨色眼瞳裡鎖著濃郁的悲傷。
兩人對視半晌,陸季則放開姜司,起身整理自己的衣裝,背過身去遙望遠方。
「我為了救我妹妹答應加入青翼,一開始的任務是當作實驗體,每次抽好幾管的血,還得忍受痛苦又漫長的實驗過程。」
姜司坐在地上安靜的聽。
「我們九分隊都是體質特殊的人,不容易被感染,於是齊霄尋找我們這類人去做實驗,也因此壯大我的免疫能力。」陸季則垂首,話鋒一轉:「但也有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