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淨春喜歡顧淮聲的事情,京城大半人都知道。
姜淨春的父親是吏部尚書,正二品的官職,姜家祖上有德,雖前些年間出了些事,但好在後來也重振了門楣,算起來也算是實打實的勳貴人家。正二品的官,在場這些少年人的父親,若見到了姜父,大半都要低個頭。
算起來,顧淮聲的母親是姜尚書的妹妹,這樣說,他同姜淨春還有一層表兄妹的干係。
姜淨春是姜尚書的嫡親女兒,素日被她母親嬌慣,要什麼就有什麼,整個人被養得狂性得不行。在看上了自家的表兄之後,她就藉著兩人這層“不乾不淨”的表兄妹關係,沒少往顧淮聲面前獻殷勤。
只可惜了,顧淮聲連瞧都不願意多瞧她一下。
“她這人被家裡頭的人捧著長大,沒臉沒皮慣了,前些時日,聽聞她去了顧家,好像是見到顧小侯爺身邊有個漂亮丫鬟,就非鬧著要趕走她。”
另外一人有些不信,就算這姜淨春再如何無禮,也不當鬧到侯府才是,“你這話可當真?”
“自然是真,這事也是我從旁人那裡聽來的呢,大傢俬底下都在說呢,你沒聽說,所以可能就不知道。”
“她這人,漂亮臉,壞心腸,可怕得很呢。”
馬球場上,策馬揚鞭的姜淨春絲毫不知有人在編排她,她玩得正起勁,然而,下一刻馬球就往她背上打了一下,她一時不查,捱了個正著。
那雙好看的眉頭微微蹙起,心下暗忖。
故意的?打這麼正好?
還不待她抬頭尋人,又捱了一下。
得了,就是故意的。
她抬頭往背後看去,就見一個同她年歲相仿的少女,手上拿著長杆似笑非笑望她。
姜淨春望她良久,才認出這人是誰。
好像是鴻瀘寺卿家的二小姐,樓妍妍。
大家既能湊到一起玩,多少也能知道些對方的身份。
此刻,樓妍妍的身後還簇了幾個小姐,看著是平日裡頭同她交好的那幾個。
“不能玩就下場,打這麼髒做些什麼?”
春季勁裝本就單薄,她白白捱了兩球,痛得秀眉緊蹙。現下看著故意來找茬的樓妍妍,語氣自然好不到哪裡去。
樓妍妍翻了個白眼,涼涼道:“怎麼了,你這麼玩不起啊?打馬球磕磕碰碰常有的事,姜小姐這麼金貴,不小心碰你兩下就受不了了?成,不打就不打,您的千金之軀,我們可碰不得。”
說罷,她便領著身後的那群人離開了此處。
分明是她先動的手,可現在這樣不陰不陽的,倒顯得是姜淨春小肚量。
姜淨春也不知道自己是從何時開始得罪過她,除了那故意的兩球,方才自從打馬球開始之時她就頻頻針對於她。
周圍有人見此,已經上來打起了圓場,他們這裡的人,大家的父親都同朝為官,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沒必要鬧得這樣難堪。
“好了好了,這樓小姐許也是不小心的,不計較這件小事了,我們玩我們的去。”
一旁同姜淨春交好的手帕交回懟了那個和事佬,“小事?第一下是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