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潤初使鬼臉,一副“你能奈我何”的討打模樣。
姜潤初叫她這幅樣子氣得喉中一哽,一口氣上不去下不來的。
他臉色鐵青,再待不下去,說了一句,“您就慣著她!”,話畢,拂袖離開。
顧淮聲也不再繼續待下去,道:“我去看看他。”
便也跟了出去。
顧淮聲走後,姜淨春的視線也不自覺落在他離開的方向。
過了一會,她鬆開了姜夫人的手,也往外頭去了。
顧夫人想要攔她,但姜夫人卻擋了回去。
沒法,她也只能眼睜睜看著姜淨春跟了出去。
幾人哪裡不知道她是想去做什麼,顧淮聲一走,她也走,多半是又要去煩著他了。
顧夫人最知道自己的兒子是什麼脾性,那樣冷心冷情的人,又怎麼會喜歡姜淨春那樣的人呢。
她日日煩擾他,他也只怕是更加不喜。
顧夫人回了自己的位子坐下,不好直接拿姜淨春去煩顧淮聲來說事,那樣對兩個人的名聲都不大好,本來也沒什麼,只管推說是表兄妹罷了,若非要去扯,倒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味。
她撿起了方才姜潤初的話,沒好氣對姜夫人道:“這事終歸是小春動了手,你這樣包庇她,傳出去哪裡像話。”
顧夫人向來直言,方才她多少也覺著姜夫人那話說的有些不大對了。
孩子都在,她也不好直說,若讓姜淨春聽見了,只怕會以為她是對她有意見。
她對姜淨春沒意見,可對慣壞了她的薑母頗有成見。
好好的一個孩子,就這樣被她寵得沒邊了。
姜夫人不以為然,淡淡道:“我疼自己的孩子,哪叫包庇。”
顧夫人被她這話一噎。
是了,她若能聽進去,才是奇怪了。
她轉頭對姜老夫人告明狀,她道:“母親,您看嫂嫂這樣,她不管小春,您總該管管。”
顧夫人在成婚之後,也時常會回來姜家,同這個大嫂嫂的關係還算不錯。
可不明白,她在什麼事情上面都拎得清楚,一碰到孩子,就這樣不講理。
雖說,為母則剛,可也不該這樣個道理。
姜老夫人正坐在主位,閤眼休憩,許久不曾開口說話,聽到了這話,她終於開了口,她道:“晚些時候,讓她來我這裡。”
姜老夫人是出了名的嚴厲,來她這裡?那豈不是要挨罰嗎。
姜夫人當即想說些什麼拒絕的話,可姜老夫人像是知道她想說些什麼,盯了她一眼,分明是不鹹不淡的一眼,卻讓人沒由得發虛。
她快到六旬,滿頭覆滿了銀絲,眼中帶著古稀老人必不可少的渾濁之氣,可即便如此老態,那張被歲月摧殘的臉,看著卻精氣十足,就連說話也不見得哆嗦緩慢,不像滄桑老人。
這姜老夫人說起來也是一位傳奇人物。
姜家門庭深厚不錯,可就在前幾十年間差點經歷了滅頂之災,當年皇位之爭中,姜老爺因站錯了隊而被貶至偏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