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門裡頭最近有樁案子,盯得緊,方才有些眉目了,便趕過去了。”
顧夫人點了點頭,算是知曉了。
兩人坐著,默聲片刻,一旁的顧淮朗已經放下了手中的孔明鎖,看樣子是已經解開。顧淮聲看了眼顧淮朗,最後見顧夫人似無話要說,便打算起身離開,可她卻忽然出聲喚住了他,“伏硯。”
顧淮聲回過身去,看向她的眼中帶了的幾分不解,似不知她為何又突然叫住他。
顧夫人想到了方才的事,他走去姜淨春身邊的那個動作。
她發現,他好像待她總是格外縱容一些。
她想他做的事,若是些無關痛癢的小事,他便總是會滿足她。
真的只是表哥對錶妹那樣嗎?
可他對旁人卻不見得這樣縱容。
顧夫人自己也弄不懂這個兒子。
他素來不願和她親近。
顧夫人當年在生顧淮聲的時候,險些難產沒了性命,本走了這麼一遭鬼門關,她這輩子也是不打算再生一回的,可,顧淮聲實在是同她不大親近,小的時候倒還願意聽聽她的話,長大之後,便總喜歡自己一個人待著。
顧夫人這便起了再要一個孩子的心思。
有了這心思,她也很快就付諸了行動。
顧淮聲打小就想得多,他心思深沉,以至於她這個當母親的,也時常摸不透他心中在想些什麼。
顧夫人想了想,還是開口道:“你也到了年歲,都二十一了,不少的人想著跟我們攀親家呢。”
二十一,確實是老大不小的年紀了,在他這個年紀的,若是動作快些的男子,現在孩子都能跑能跳了,可偏偏顧淮聲,清心寡慾,一點那方面的想法也沒有。上回有個爬床的丫鬟,生得也是極出挑的模樣,卻被他面無表情讓人抬了出去。
想要同侯府攀親家的人不在少數,侯府門檻都要被人踏破,也不是說著玩的。
顧夫人玩笑似的說出了這句話,可心中卻止不住打鼓,她觀察著顧淮聲的臉色,想看他是何反應。
然而,顧淮聲幾乎沒有任何停頓,臉上也沒有任何不虞,他回道:“全憑母親安排。”
說罷,離開了此處。
顧淮聲的回答顯然出乎她的意料,她倒沒想到他竟應得這般乾脆利落。顧夫人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鬆了一口氣,也沒再留他了,
如此看來,方才也果真是她多想了。
顧淮聲走後,顧夫人才不滿地看向顧淮朗,斥道:“怎麼不多和哥哥親近親近,離他那麼遠做些什麼。”
分明是親兄弟,這關係看著都不如姜淨春同他親。
顧淮朗聽見母親的訓斥,低著頭悶悶道:“哥哥又不喜歡我,我同他親近,他又不同我親近。”
他才不是姜淨春,別人不喜歡他,他還要眼巴巴地湊上去。
六歲,是能知道事,但不明白事的年紀,顧淮朗想的自然簡單,誰喜歡他,他就親近誰,誰不喜歡他,他就討厭誰。
所以,顧淮聲不喜歡他,他也討厭他。
顧夫人聽了他的話很是頭疼,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去跟顧淮朗講道理,六歲小孩,說也說不通。
顧淮聲若不喜歡他,也是正常,沒誰會喜歡突然多出來一個弟弟。
這個弟弟意味著什麼,他們其實都心知肚明。
顧夫人也不知該如何跟顧淮朗解釋,最後也只是嘆了口氣,蹲下身來,看著他道:“你阿兄待誰都這樣的,不是討厭你,你小小年紀的,想這麼多做些什麼。”
顧淮朗沒那麼好騙,顯然是不相信她的話,他奶聲奶氣道:“才不是,他待姜家阿姐就不那樣。”
顧夫人點了下他的腦袋,道:“人小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