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方落,就聽顧淮聲道:“她答應我了。”
答應是?答應那也沒說是?願意還是?不願意啊。
顧夫人忍不住去多想,“你?你?莫不是?去逼她了?”
顧夫人起先也不覺顧淮聲能做出這樣的事來,然而誰知她這話一出,他?竟真陷入了一陣沉默。
顧夫人忍不住道:“你?你?當真逼她了?!”
顧淮聲面不改色搖頭,“沒有。”
交換,他?只是?和她進行了一場交換。
不能算逼。
顧夫人卻?不再信他?的話,他?方才第一反應可不會騙人。
他?竟然當真去做出這種逼迫別人的事情來。
想到這裡,顧夫人一時間不由得怒火中燒,指著他?的手指都有些顫抖。
她罵他?道:“你?你?混賬糊塗啊!竟還說沒有,莫不是?當我是?傻子不成?你?表妹現下根本不大喜歡你?,她怎麼?會願意嫁給你?呢?!顧淮聲,我從前怎麼?也不知道你?這骨頭竟這般這般賤她喜歡你?的時候,你?死?活不喜歡她,現下她不喜歡你?了,你?又?死?活要去娶她。嗯?你?讓我去說你?些什麼?好!”
她說呢,難怪他?怎麼?都不大願意娶妻,搞半天?真是?看上自己表妹了啊。
她罵的話屬實是?有些糙了,可顧淮聲卻?像是?沒聽到一樣,任由她罵著。
顧夫人看向他?的眼中帶了幾分?失望。
他?非要娶表妹,那不就是?強取,不就是?豪奪嗎?這是?世家公子能做出來的事嗎,她就沒見過哪些個乾淨人家要做這樣難看的事。
若他?看上什麼?小?妾通房那都好說,他?喜歡,納了就是?。
可偏偏是?要娶妻。
還是?強娶。
顧淮聲太過清正,他?安分?守己二十一年,雖然不大聽她的話,可也從沒做出過什麼?出格難看的事情,結果現在非要去做出這種強人所難的事情來,她聽後自然是?有些難以接受。
就像是?一棵根正苗紅的參天?大樹,一下長成了歪脖子樹。
顧夫人見他?不說話,馬上又?道:“你?莫要給我犯渾,娶妻嫁人都是?大事,講究的就是?兩情相悅,你?這樣子,不像話。況說你?外祖母最看重?淨春,你?若叫她知道,你?是?想活活氣死?她老人家。”
可即便顧夫人說了這麼?一堆話,顧淮聲就連眉頭都沒蹙一下。
只過了片刻,他?終於開口,“世界上兩情相悅的事情本就少之又?少。”
“覺今是?而昨非,以往種種,是?我之錯,可人總要有些悔過的機會吧。至於外祖母,我會同她說的。”
畢竟若要成婚,三媒六聘都是?要過明?路的,要想去瞞,那也是?瞞不住的。
顧夫人知顧淮聲意已決絕,即便再如何說恐怕也勸不動他?,她不再看他?,只說,“你?們這樣是?不會有好結果的。”
不會有好結果。
靜夜沉沉,顧淮聲的聲音淡如溶溶冷月,他?笑,道:“那也總比沒有結果好。”
表妹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變成了一抹纏在心上的紅痕,手上的紅痕擦了藥膏便可以好,可是?心上的呢?
或許好不了了,顧淮聲想。
可他?寧願讓她在他?的身上抓出紅痕,也不想讓心中的紅痕越烙越深,到無法自拔的地步。
顧淮聲走後,顧夫人也一直因?著這事鬱結在心,後來直到顧侯爺回來,發現了她的不對勁。
顧侯爺見時至亥時她也不曾洗漱,整個人一直神色不濟躺在貴妃榻上,也不知是?在想些什麼?。
下人說方才顧淮聲來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