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四個大字。
兩人面對面而坐,因著年歲相仿,公務往來頻繁,也算相熟親近。
顧淮聲問道:“今日來是何事?”
他既主動尋來,這事應當是有些不尋常。
何川眉頭微蹙,直接說明了來意,“前些時日不是給工部的那個郎中定了貪汙的罪嗎,今個兒把案件承給了大理寺那邊複核,誰曉得竟給打了回來。”
都察院主監察、彈劾百官,一般都察院的案子定了之後,交由刑部定責,便可行刑,但大理寺的人若複核不透過,便還要打回重審。
今日何川便是遇到了這事。
工部郎中貪汙案,這樁案子便是顧淮聲前些時日忙的案子。
前些年間,工部收到了修築天祿臺的命令,這道令由內閣頒出,給工部兩年的時間完成搭建。工部尚書收下了這道令,後續把這事交給了那工部的郎中督工。
天祿臺在兩年後,圓滿交工,本來一切也只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可在天祿臺完工沒有一年的時間,卻轟然倒塌
這事鬧得不小,馬上引起軒然大波,皇帝知道之後,龍顏大怒,下旨將與此事有關的人盡數逮捕,關入都察院中。
茲事體大,皇帝點名要讓顧淮聲來查明此事,可見得對他的信任。
這件事情真要查起來,其實也不大難。無非就是那位督工的工部郎中,貪了修建臺的銀錢,用了低質的材料,才導致那完工不過一年的天祿臺就那樣塌了。
一開始的時候那工部郎中死活不肯認罪,可被顧淮聲審了一番之後,才終於鬆了口。
認罪之後,他們便將這人的罪證還有罪辭轉交給了大理寺那邊的人,可卻不想,他們竟不認。
不過,也在人的意料之中。
顧淮聲看何川生氣,便倒了盞茶水給他,推到他的面前。
他道:“看來是大理寺那邊叫人打點過了。”
也難怪那郎中最後認罪認得那樣痛快,想來就是因為知道即便他認了罪,大理寺那關,他們也過不了。
這件事情牽扯到的絕對不只一個小小的工部郎中,才五品的官,就敢惹出這樣大的事情?若背後沒人,自是不大可能。而大理寺這回能將這些東西打回來,便是已經和他背後的人通了氣。
何川接過了他倒的茶水,仰頭一口悶下,他道:“誰這樣不要命,這樣的事也要插手。”
“還能是誰。”顧淮聲淡淡道。
修築天祿臺的銀子可都是往工部抬去的,這錢怎麼也跑不出去工部,一個五品的郎中沒膽子去貪那百萬兩雪花銀,可若背後站著一個工部的尚書呢。
兩人心知肚明顧淮聲口中的人是誰。
工部尚書如今的內閣首輔。
如果是他的話,好像確實沒了辦法。他要保人,他們便難要那工部郎中的命,再說了,真正貪汙的人,也不是他,他這郎中,不過是個頂罪羊罷了,殺了他,往後也還會有千千萬萬個他。
可何川還是不大甘心,“既是牽扯到了那位,難不成就不管了嗎?天祿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