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這顧淮聲是她一個人的似了,想要這般厚顏無恥將人佔為己有,她直接道:“表兄他樂意坐哪就坐哪,你管得著嗎。”
姜淨春沒有理會姜淨芳的諷刺,她怕顧淮聲要拒絕,忙解釋道:“我這些時日在祖母那裡學了點茶,聽聞表兄對茶道也頗為精通,便想叫你嚐嚐,我沒有旁的意思”
語氣有些許急,生怕顧淮聲會誤會她。
她什麼意思全在臉上,現下竟還說沒有旁的意思。
愛撒謊的小孩。
可最後,他還是答應了她。他的唇角似乎有上揚的弧度,不過,很淡很淡,幾乎察覺不到,只見他扭頭對下人吩咐道:“拿套茶具來。”
而後,他坐到了姜淨春的身旁,從始至終那纖塵不染的眼神就那樣落在面前的戲臺上,似是在心無旁騖地聽著戲。
兩人坐得有些近了,中間只隔著一張小方桌,不知是不是姜淨春的錯覺,竟好像隱隱約約有血腥氣。
她只當自己聞錯,沒有多想,而後待茶具被拿來之時,安安靜靜開始弄起了茶。
一開始他們都還以為她是在說玩笑,沒想到看她的碾茶的動作倒還真有幾分嫻熟。看來,這段時日她在老夫人身邊果真學了許多的東西。
姜淨春安分的做著事情,從李氏的方向,只能見到她那認真的側臉上,她沉默不語地看著她,卻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麼。
她的孩子好像真的長大了。
或許,在很早之前就長大了。
可這股感覺並沒讓她有多好受,她還是喜歡她像從前那樣,什麼都不會,可以一直跟在她的身邊。
在她思緒萬千之際,身旁傳來了顧夫人的聲音,她問道:“兩位嫂嫂覺著今日這出戏如何呢?”
李氏回了神去聽戲,只片刻她就聽出了些許不尋常來,“阿箬,你這戲班子是從何處尋來的?倒是厲害。”
李氏畢竟出身高門,高門中消遣的富貴玩樣多,她的眼界自是高些,一聽便明白了顧夫人為何會去問這樣的話。
前些年間,人們大多喜歡聽崑山腔,可後來,出了位了不得的人,將這腔調做了改革,變得更加低迴婉轉,抓人耳目,這新改出來的腔調,人稱“水墨腔”,一時間風靡起來,傳遍了大江南北,時下貴人們都愛聽。
顧夫人道:“這臺班子可是魏先生親自調出來的,專從太倉那邊花了大價錢尋來,旁人唱的可都比不上他們呢。”
林氏將才在旁邊聽了半天也不曾聽出有什麼不對勁來,現下聽了顧夫人的話倒才明白是何意思。
她乾笑了附和兩聲,“還是夫人有情調,聽的戲班子都是頂好的。”
本是捧人的話,可這般說出來,聽著便帶了幾分酸氣。
果不其然,顧夫人的臉色難看了些許,一旁的李氏抿了口茶,不鹹不淡道:“若誰都同你一樣,那也是完了。”
林氏聽了氣得面色發白,當即想要發作,卻先一步被顧夫人打斷。
她淡聲道:“過些時日就是母親的六十大壽,這臺班子是想著送去給母親的,今日找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