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你回姜府。”
一旁的宋玄安先姜淨春一步,他走上前道:“不用了,我送就好了,人本就是跟著我出來的,闔該我送,不煩小侯爺了。”
他已經十八,身形也差不多長成,個子同顧淮聲竟也差不多高,只不過說,站在他的面前,總有那麼幾分勢弱。
顧淮聲給身後的書良使了個眼色,書良看明白了他的意思,上前就要接過他手上大包小包的東西。
宋玄安自是不肯的。
然顧淮聲的一句話卻讓他不得不鬆手。
“是又想讓她挨罰嗎。”
上一回,不也是就是因為和他偷跑出來玩才捱了板子嗎。
若這回姜家的人見她又是同他出來,又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去了。
而如果是顧淮聲的話,便不會有人說他了。
世人對聲名好的人總是格外寬容。
沒辦法,宋玄安只能把東西給了書良,而後,看著他們兩人的背影消失在了視線中。
鬧騰了一晚上,龍舟賽也已經比完,時至亥時,街上熱鬧的聲音也淡去,掛在外頭的燈籠也被收回去了些,華章翻頁,一切都歸於尋常。
兩人走在回姜府的路上,誰也沒有先說話,就這樣安靜了一路。
直到快到了姜家的時候,姜淨春才終於開了口。
她跟在他的身後,出聲問他,“表兄是想要說親了?”
上一次是樓妍心,這一回又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姐,反正喜歡他的人也不少,他不喜歡樓家,也不喜歡今日的那位,總還會有旁的人家上趕著來。
他今日是同這個相看,明日又同那個相看,遲早也會定下自己的親事。
那她呢?
她算什麼啊。
從始至終,就是她一廂情願罷了。
她說,“上回的樓家小姐表兄不喜歡,那這回的這個小姐,表兄可喜歡嗎?”
她說這話,還帶著自己都不曾察覺的酸意,但旁人一聽,便十分明顯。
顧淮聲聽她這般小孩子氣的話,本也沒什麼繼續同她爭執下去的必要,可看著她的唇瓣,他竟也可恥地起了同小孩子相爭的壞念頭。
他說,“還行。”
他說還行。
在姜淨春的印象中,顧淮聲沒有騙過人,她也理所應當覺得他這人是不會騙人的,所以他是真的覺得她不錯?
姜淨春的臉色肉眼可見地垮了下來。
“婚姻大事豈是兒戲,表兄再好好考慮考慮吧。”
她還能說些什麼?她難道讓他別去喜歡她嗎?
難道她要直白地說,“你別考慮她們,考慮考慮我吧。”
姜淨春維持最後的儀態理智說完這話,便轉頭往府裡頭去了。
然而她極力維持理智的樣子,在旁人的眼中看來,就像是一個小孩學著大人說話,看著只剩了諧趣。
顧淮聲看著她的背影,最後還是出聲提醒她,“嘴巴。”
姜淨春沒有走遠,聽到了他的話,雖然弄不明白他這兩個字是什麼意思,但她怕自己再繼續待下去,就要沒骨氣地涕泗橫流,所以最後也只不過頓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