懵懂懂,聽不明白,該罵娘還是罵。
她還對顧淮聲說,“他欺負我,表兄不說他非君子,為什麼反倒來說我不是君子?我被他欺負了?,我怎麼當君子?”
那個時候,顧淮聲微微蹙眉,沒?再說些什麼,可是後?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自從跟顧淮聲抱怨之後?,姜潤初就?很少欺負過她了?。
姜淨春因為他的一句話被勾起了?從前的回憶。
手腕上的溫度有些灼熱,她終於回了?神來。
顧淮聲說,方之平不是良人。
他們怎麼誰都這樣說。
宋玄安這樣說,顧淮聲也這樣說。
宋玄安可以說他不是什麼好人,他顧淮聲怎麼能呢?
同他相?比,這世上還有人能比他更?不良善的人嗎。
姜淨春忍不住譏諷出聲,“他比表兄良善太多了?。”
她又?一次喚起了?他表兄,就?在前些時日,她力圖和?他撇清關?系,可是就?在現在,她又?喚了?他一聲表兄。
這一聲表兄再次從她口中說出,卻像是一種提醒,逼迫著顧淮聲也回憶起了?從前的往事。
從前姜淨春一聲一聲熱切地喚著他“表兄”,可是那個時候他又?是怎麼對她的呢。
這聲表兄如今再從她口中說出,只剩下了?滿腔的諷刺。
顧淮聲眉頭緊蹙,顯然是想到了?往事。
他嘴唇翕動想要說些什麼。
然而,姜淨春就?趁著他那出神之際,先一步抽回了?手,她撐傘離開了?此?處,沒?有片刻停留。
她走得?沒?有絲毫停留,身影在雨幕中漸漸消失,方才的一切好像都是虛幻假象。顧淮聲的視線落在她的背影,手心空落落的,只有掌心殘存的溫度證明著她方才確實被他觸碰。
他喉中乾澀不可言語,胸口跳動的心臟有些被刺痛。
他就?那樣站在雨幕之中,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這一刻,他竟有些後?悔,後?悔那一日做了?那樣的動作,後?悔那一日將她那樣狠心地推開。
他潛意識地以為,無論怎麼樣,她好像都不會離開。畢竟從前,她一直都是這樣的不是嗎。所以他在她親上他的時候,將她狠心推開。他堵著氣想要去報復,似乎是在報復,她對誰那樣親密,喜歡誰都會同他那樣親近。
可是他沒?想到,就?這樣一推,徹徹底底,就?將人從自己的身邊推開了?。
書良在一旁出聲道?:“公?子,表小姐她已經走了?”
顧淮聲胸口那股酸澀的感覺久久不退。
不行,可即便這樣,方之平她也不能嫁。
他對書良道?:“讓人跟著她,看她是去哪裡了?。”
書良猶豫,“公?子,這不大好吧。”
方才姜淨春可都迫不及待要跟他撇清關?系呢,他現在偷偷讓人跟著她
顧淮聲卻忽轉身,往方才姜淨春離開的方向跟了?過去。
是不好,那他親自過去看看,她今日究竟是要去哪裡。
今日是月底,方之平國子監那邊得?了?空,便邀姜淨春出門賞雨。
雨天坐在船上聽雨,也別有一番意味。
雖然姜淨春不大喜歡雨天出門,但既然是方之平,她想了?想還是出去了?。
母親說他們現下正是感情培養階段,多見見面也是好的。
姜淨春來的時候方之平已經在船上之中等著她了?。
下了?一日的雨,已經漸漸小了?下來,這個時候聽雨,最是愜意。
今日是休沐日,這出來聽雨的人竟還不少,姜淨春能見得?不少的船隻停在水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