訪問的使者。
京城長街之上,異國的馬車在鮮花和歡迎聲中,緩緩駛向皇城。
趙錦繁在皇城主殿含元殿接見來使。
最先來京的烏連使團。
烏連王攜妻女抵達皇城門前,由鴻臚寺官員引著穿過門道,進入皇城,邁過三層高臺,入含元殿內朝見。
這位烏連王身著本國胡服,頭戴嵌寶石金飾,掛雙耳墜,腰間掛著用貝母珠串起的瓔珞,眉眼深邃,體格健壯威武,光是胳膊就有常人大腿那般粗,看著就不怎麼好惹。
傳聞自他繼位以來,南征北討,連戰連勝,氣焰極其囂張。曾放言要踏平我大周西南,不幸遇到了早年人在西南的信王,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接見過後,趙錦繁連同幾位重臣與烏連王在麟德殿飲宴。
烏連王對於此刻坐在上首的趙錦繁,態度平平,顯然不怎麼看不上,連杯酒也懶得敬。
倒是問起了老對手信王。
≈ot;那位今日怎麼不在?≈ot;
那位……
哦,就是早些年把他打得連頭也不敢抬的那位啊。
趙錦繁笑道:“烏連王是問仲父?”
烏連王嗯了聲。
那聲“嗯”帶著幾分慵懶不屑,彷彿是在說,不然還能有誰,在坐的人裡有誰值得他親自過問?
“仲父啊……”趙錦繁語調微頓,“他因故離京。”
恐怕回不來了。
京中春意盎然,暖陽當空。
千里之外的雲州,烏雲密佈,陰雨連綿。
當地天色昏暗,水霧籠罩,幾步開外連人影也看不清。
信王的一行人馬,自千都山平叛歸往京城,沿途路經雲州。
官道上積攢著連日來的雨水,水位深處可及膝,水下道路泥濘不堪,馬蹄子走上去,一整個陷在泥裡,彷彿被吸盤吸住,半天拔不出來。
原本打算走官道回程的大部隊不得不改變行進路線,由雲州渡口走水路至濟州。
連線雲州與濟州的宜水河,湖面寬廣,水渠豐富,行船較為平穩。
濟州不同於山地環繞的雲州,多是平原,好行路。
因此從雲州乘船繞一程路到濟州,再從濟州出發回京,與直接走從雲州走官道回京差不了多少時日。
一行上千人浩浩蕩蕩朝雲州渡口而去。
信王的侍從懷刃騎著馬在前邊探路,好不容易抵達渡口,看見眼前的場景,怔愣當場。
原本應該停滿船隻的渡口,眼下竟看不到一條行船。
他立刻上前詢問當地人,弄清楚情況後,轉身騎馬回到隊伍之中,下了馬朝被簇擁在中心的那人走去。
“君上,水路恐怕行不通。”
“哦?”
懷刃解釋道:“渡口能載人的大船和官船全被拉去調糧了。還有些零星小船,不過看眼下這天色,雨且還有得下,坐小船渡河恐難抵風浪,太過危險。若要等官船和大船空閒下來,需好些時日。”
官道被淹,水路又因故行不通,他們的隊伍幾乎等於被困在了雲州。
雨霧之中,看不清被他稱作君上之人是何模樣,只聽他道:“誰下的調糧令?”
懷刃道:“是陛下。”
入夜,趙錦繁與烏連王和先行到京的各國使團飲宴完回到紫宸殿。
福貴匆匆走進內殿書房。
趙錦繁屏退左右,低聲問:“事情都辦妥了嗎?”
福貴點頭應道:“硫磺、雄黃和硝石都按先前您吩咐的準備好了。”
“那便好。”趙錦繁抬頭望向無邊夜色。
算算日子,信王應當已到了雲州渡口。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