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希格看著手中的賬簿,眉頭緊鎖。
“可還有其他發現?”
“回貝勒爺,屬下翻遍了洪親王府,只在洪管家屋內的一處秘匣裡發現了這個給江南各處官員每歲送禮的賬簿。其他府中的賬簿並未發現,應是被他盡數銷燬了。”
“只以此物便可撼動江南官場。”賀希格將簿子“啪”的拍到了桌案上。
“洪親王在此紮根多年,若是要連根拔起並非易事,還是需儘快回京將此事當面呈報與皇上才是。你安排下去,今日便返京。”
魏臨稱是下去安排。
外面下人通報巡撫陳應泰求見。
賀希格想起賬簿上登記的洪親王府每歲送與這巡撫的銀錢可是獨一份的大。
冷笑出聲:“傳。”
陳應泰此時在別院外惴惴不安,白日裡聽下人來報貝勒爺讓人將洪親王府查抄了,理由是洪管家攜款叛逃,
這話騙騙外人還行,他陳應泰斷然是不會信的。
那洪管家與那洪親王本就是一家的,他的家人還早就被送入京中去了。
他要逃?能逃去哪?
不過是那海貝勒來此多日,毫無建樹,為著能儘快得了銀子回京覆命想的個藉口罷了。
陳應泰以為此刻洪管家還在那海貝勒手中。
他見過日日跟在海貝勒身後的大內侍衛魏臨,也聽過他的手段。
若是那洪管家受了刑,招架不住,再供出自己,後果他不敢想下去。
思來想去便決定先來探聽訊息。
待進了堂內,陳應泰上前行了禮,說明來意。
賀希格面色平靜,令人看不出心情,淡淡道:“那洪管家看似忠心耿耿,卻眼見洪親王在京中,一時顧不得他竟然想私下裡捲了財物潛逃。
幸而被我出城看風景時恰巧遇見,將他人贓並獲,才避免了損失。”
陳應泰在一旁聽的嘴角直抽抽,心下知道他定然是不肯與自己說真話。
便接話道:“不知那洪管家現下在何處?可否下官與他一見,規勸於他。
定然能讓他將全部實情交待了,也好讓貝勒爺早日能回京覆命。”
“他呀。”賀希格故意拉著長音,“他為了表忠心,直接觸柱死了。”
“啊?”陳應泰面上一驚,隨後便又放下心來,畢竟死人的嘴是最嚴實的。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陳應泰便告辭回去。
賀希格看著他離去的身影,心下暗道,暫時先穩住他心神,放他一馬。
待回京覆命之後再讓皇上安排了人來此處肅清一番,自己若是直接出手不免有些名不正言不順。
木小小醒來時已是日暮黃昏,咂吧著嘴,回想著夢中的美食。
便喊人去安排晚膳,點名要一道軟酪糕點,只因在夢裡那柔軟香嫩的口感過分好吃,讓人流連忘返。
待她用晚膳時賀希格才從前院回來。
二人一同用膳,木小小專心吃著那道軟酪,只是怎麼嘗味道都不如夢裡吃的滋味。
賀希格看著木小小依舊有些紅腫的唇瓣不免有些心不在焉。
木小小感受著他頻頻看過來的目光,放下手中的筷子摸了摸自己的臉問道:“我臉上可是有什麼?你總看我?”
賀希格聞言有些氣悶,難道她什麼都不記得了?
只得搖了搖頭,給她夾菜提點道:“臉上沒什麼,只是嘴唇看著有點紅呢。”
“是嗎?那是我塗了新買的胭脂,這江南的胭脂鋪子式樣比京中還多。明日你有空陪我去逛逛。”她醒來時便看出自己的唇瓣有點腫,還故意用胭脂遮了遮。
“明日怕是不行,有急事,要回京覆命。”賀希格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