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力吉本想將她打發出去。
小祿子怕真是儲秀宮那位懷了身孕的娘娘身體有恙,畢竟前幾日李太醫才說此胎應是留不住。
若此事不報,真的落了胎。皇上怪罪下來,自己有幾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但今夜是皇上大喜的日子,細聞殿內聲音,應是還在關頭上,若此時擾了皇上興致,也是不好。
思來想去,後宮嬪妃這麼多,有孕的卻只有這一個,更何況上次聽完太醫的話,皇上差點站不住。應是十分在意此事。
思及此,小祿子只得壯著膽子在殿門外輕輕喚道:“皇上?皇上?”
屋內永燁正被懷裡亂拱的人兒撩撥的燥熱難耐,想要挺身而入。
就聽見門外小祿子一聲聲的喊聲。
正要不予理會,通了這訣竅之處。
小祿子的喊聲又大了幾分。
永燁突然想到,怕是什麼軍機大事,小祿子不是那般沒有分寸的人。
只得作罷,穩了穩心神。穿好裡衣,將床帳拉好,這才走至門旁,低沉著聲音問:“何事?”
小祿子聽到主子不悅的聲音,知道是擾了好事。
但事已至此,只得快速稟明緣由。
皇上聽完,神色未變,“更衣。”
看著皇上遠去的身影,烏力吉忙回去檢查了自家小主子,睡的正香,脖頸處有幾處紅痕,身下並未落紅。
她幫小主子蓋好被子,走了出來,心下將儲秀宮的那位罵了又罵。
佟宛兒在殿內等的昏昏欲睡,忽聞殿外傳來紛雜的腳步聲。忙開始低聲呼痛。
永燁大踏步走進殿中,看到她躺在床上呻吟著。
四下並無人伺候。
怒火中燒,大聲呵斥:“伺候的人呢。太醫何在?快宣。”
小祿子忙著人去請太醫。
“你這裡怎麼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你身子如何了?”永燁將佟宛兒攬入懷中疼惜的問。
“臣妾向來不愛熱鬧。那麼多奴才在我這裡也沒什麼用武之地。”佟宛兒低下頭撫摸著小腹一臉忍著痛的神情。
一旁跪著的芸兒收到了佟宛兒遞過來的眼神,身子抖了一抖,忙跪地磕頭,“還請皇上為我們主子做主!前些日子主子被禁足,那些人就各自去奔了前程。”
“奔前程?怕不是背棄舊主?請皇后過來!”永燁對此大為不滿,皇后執掌後宮,且要問一問。
牧其兒剛安穩睡下,那邊皇帝就派人來請。
薩仁服侍著牧其兒更衣道:“老奴打聽了,佟氏今夜腹痛,將大婚之夜的皇上從翊坤宮請去了儲秀宮。請您過去想來必是與那佟氏有關。娘娘您且得小心。”
牧其兒困頓的睜不開眼睛,“嬤嬤不必憂心,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待牧其兒一行人到了儲秀宮。
太醫李仲已經號完了脈,脈象與之前並無差異,胎心微弱難辨,怕這幾日就要落胎。
他不動聲色。此番德妃鬧這麼大陣仗,若是照實了說,日後定要被她記恨。
只得斟酌著用詞回稟皇帝,道:“德妃娘娘此番腹痛,定然是心神不寧,憂思過度,臣需開副方子調理。”
皇帝聽完揮手讓他下去開方備藥。
牧其兒給皇帝請安行禮後,坐在了與皇帝並排的梨花木椅上。
“皇后可知朕召你所為何事?”永燁淡淡說道。
“臣妾不知,還望皇上明示。”牧其兒面無表情的答。
“皇后一路走進這儲秀宮,不覺得太過清靜了嗎?”永燁按捺住心底湧上的怒意。
“德妃有孕,臣妾以為清靜些利於養胎。”
“所以你就將伺候德妃的人全都調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