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桌邊昏黃的油燈微微閃動著亮光。
她雖然暈了過去,卻是一直有感官知覺的,想來這給她下的藥定然是些腌臢地方來的,專門為著迷暈女子做那些缺德事。
依舊是全身動彈不得,眼下只能期盼著阿日斯蘭已經順利將兄長救了出去,自己就算是死了也算是無憾了。
除了對他,想起昨夜裡阿日斯蘭的那個擁抱,她的心中又泛起了酸澀的泡泡。
“吱吖”一道開門聲後,一道身影閃身進來屋內。
牧其兒又閉上了眼睛,裝作仍舊昏迷的樣子。
來人似是走動著打量了屋子裡確實沒人,這才安心搬了個凳子坐於床榻前。
牧其兒聽著他的呼吸聲,不像是年輕人,倒像是上了年紀的老人。
猛然間,她的腦海中閃過一個名字。
來人緩緩開口:“我知道你能聽見說話聲,我專門問了,那藥的藥性只是讓人動彈不得。
你害得我家破人亡,讓我有家不能回,害得我全族為奴。
若是我只是將你一刀殺死,豈不是便宜了你?”
他語氣漸漸變得癲狂:“我要將你囚禁起來,日日食你的肉,喝你的血,讓你不治而亡,受盡苦楚。方能報仇雪恨。”
他話音未落,又有一道身影開門閃了進來。
新來的那人顯然沒有想到屋內竟然會有其他人。
二人俱是一驚。
勃古爾從凳子上坐起,單手撿起落在榻上的短刀,拔出便放在了牧其兒的頸子上。
牧其兒頓時覺得頸間一涼。
後來的那人冷冷出聲:“你砍吧,不然還得要我動手。”
聽見是阿日斯蘭的聲音牧其兒心中大喜。
正要努力睜開眼睛,後半句又讓她如墜冰窟。
勃古爾本要砍下去的手頓住了。
“什麼?”
阿日斯蘭卻並不回答,只是在門邊的一個圓凳坐下。
“你剛才說什麼?你也要殺她?為何?”
“哪有那麼多為什麼?殺了她我的部落就能做首位,這你都不明白嗎?” 阿日斯蘭渾不在意的答道,看上去巴不得他快些動手。
牧其兒的心似是被一把大手抓住,狠狠揉捏一般,無由來的痛楚席捲全身。
“還有,你大兒子也是我殺的。誰讓他虐殺了我的堂妹卓娜,本來我們都要訂親了。
還有你小兒子,若不是我讓卓娜去通風報信,他根本就不會知道牧其兒的行蹤,也就不會死。”
阿日斯蘭一臉得意的笑出聲來,似是對這這些結果很是滿意。
勃古爾怔愣在原地,難道說他一直恨錯了人?
他自詡戎馬半生,佈局時思慮良多,竟還被一個毛頭小子玩弄於股掌之間?
心中的不甘與怒意混在一處,他暴跳起,舉著短刀便向阿日斯蘭砍去。
阿日斯蘭等的便是這一刻,全身的肌肉在這一刻爆發出全部的實力。
側身躲過短刀的同時,單手抽出的匕首劃過勃古爾的喉頭。
似曾相識的一幕,同樣自頸間噴出的薄霧,同樣心有不甘又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
勃古爾倒了下去,帶著剛剛才得知的訊息。
阿日斯蘭伸手在他鼻息間探了探,確定沒有動靜,這才將匕首收好走至榻前。
牧其兒聽完了剛才發生的一切。
她不敢睜開眼,不想在臨死之前再看見他
等待中以為要來的痛意並沒有,反而是感覺到阿日斯蘭在為她穿衣穿鞋。
怎麼?是要給她一個體面的結束方式嗎?
來不及細想,牧其兒便覺得身子一輕,被攔腰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