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謝妍萱第一個醒來。
她眨了眨濃黑的睫毛,素顏清麗。
剛想翻身,後背就撞上一堵人牆。
不用想,也知道對方是誰。
低頭看著腰上圈著她的那兩隻手,輕輕拿開,準備下床去。
但她一動,厲宴就醒了。
他剛醒時,眼底還有些朦朧,比清醒時的冷漠可愛多了。
謝妍萱狀似無意的瞥了他一眼,然後掀開被子,看了眼乾淨潔白的床單,上面什麼都沒有。
她眉頭微微一皺,隨即又鬆開了。
倒是厲宴回過神來,順著她的視線看了看床單,然後笑了一聲。
“怎麼?還想複習一次?”
謝妍萱小臉陡然一紅。
“不要臉。”
說罷,便匆匆去了浴室。
她先放個溫水泡泡,而後不禁想起。“厲宴為什麼沒奇怪她的落紅?”
還是說,他覺得她嫁過羅晨後就不清白了,所以不在乎?
以他那種不吃虧的性子,想來是第二種了。
不過也是奇了,他這麼潔癖的人,居然能忍受別人用過的東西?
還是說,他對美色的貪戀已經上升到不介意的地步了?
但想想又覺得不像。
他對她或許有點不甘。
還有點降服的心理,卻也不至於這麼毫不介意。
除非他是裝出來的?
可剛剛她的確沒在他臉上看到不悅、跟不滿。
難不成他一點都不在乎她之前跟羅晨是否發生過什麼?
因為不愛,所以不在乎?
想到這裡,謝妍萱氣息微微不穩。不知是被氣的,還是無奈。
算了。
不想了。
她清不清白,跟他有個屁毛錢關係。
人家都能滿不在乎,她有什麼好糾結的。
於是她也不想了,痛痛快快洗完澡就出去了。
走出浴室後,房裡已經沒人了。
謝妍萱包了頭髮,走出房門看了一眼,才發現厲宴已經在樓下的廚房做飯了。
華夫人這時候也起來了。
她一開房門,就眼神曖昧的走過來,跟她擠眉弄眼。
“咋呀?昨晚你們?”
謝妍萱陡然臉一紅。還是不習慣在外人面前說這種私密的話題。
她骨子裡還是比較保守,即使是母親,也無法對她說這些閨房事。
華夫人知道她容易害羞,笑的十分心知肚明的下樓去了。
厲宴做好早飯,抬頭看了樓上一眼,見她頭髮溼噠噠的包著,也不吹,便洗了洗手,上樓給她吹頭髮。
謝妍萱都不知道他怎麼突然變了個人似的。
以前別說讓她幫她吹頭髮了,就是讓他幫忙撿支筆,他就能臉臭的跟個要債的似的。
說什麼,“要撿你自己撿,我不做這種娘們唧唧的事。”
當時謝妍萱聽了簡直無語。
那筆剛到掉到他身邊了,讓他順手撿一下,怎麼就娘們唧唧了?
都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不過謝妍萱也沒逼他。反正這位厲家太子爺向來都是這麼高高在上。
但最近這段日子。
他似乎柔軟很多。
以至於謝妍萱一直認為他目的不純。
但怎麼個不純法,她也說不出來。
總覺得他這麼對她好,都是有目的性的。不然一個人的改變,怎麼會這麼大?
厲宴見她發呆,不知道她在想什麼,手上更溫柔的幫她吹頭髮。
他的動作算不上熟練,但起碼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