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正平的想法是好的。
但他的身體卻在走下坡路。
如今他去搬磚,已經漸感吃力。
現在他每日的工作量,早已達不到老闆的要求。
以往他很拼,做的工作量都比別人大,賺到的工錢也比別人多。
但如今他的體力開始退化,工作量減少,工資漸漸的就降下來了。
若再這麼下去,老闆可能就不想請他了。
但他不甘心。
他不能就這麼失業了。
他還有孩子要養。
尤其萱萱以後讀好的高中,還得不少的花費。
謝正平坐在工地上,點燃一根菸,為面前的生活感到窘迫。
他思考許久,最後終於想到了一個好去路。
去年,他有個兄弟一樣的好朋友,跟他是同一個工地幹活的。
但那兄弟的兒子生了重病,需要去大醫院治。也就沒來這邊上班了。
據說對方後來去了一個金礦當礦工,專門下地洞挖金的。
不過那種工作危險係數很大。
尤其這會的防護措施還不夠高。
但架不住這份工作的薪水高。
謝正平倒是很想去當礦工,但又怕自己死了,孩子會很可憐。
於是他猶豫不決,不知道該不該去。
初中時期的小妍萱,已經開始住宿了。
因為她住宿,可以讓爸爸少忙活一點。
不然爸爸每天都要工地家裡兩邊跑,還想給她做飯吃。
即使她想給他燒飯,他都不願意。彷彿一點苦都不想讓她吃。
她都勸了爸爸好幾次了,他還是不願意她幹活。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跟母親賭著一口氣,就是想讓她衣食無憂的活著。
看著爸爸那麼拼,小妍萱乾脆搬來學校寄宿。
這樣爸爸就能安心在工地,回家也不用給她做飯,還能多一點時間休息。
謝正平也想多賺一點,就同意她搬去住宿。
不過他也聽說初中學校外面有很多小混混,專門跟乖學生敲詐過路費,他擔心女兒,就時不時過去看她,給她送點吃的。
有一次,小妍萱在週五回家的路上,還真碰到小混混。
那些混混頂著一頭五顏六色的頭髮,張口就跟她要錢,“喲,好漂亮的小妹妹,晚上別回家,跟哥哥去喝酒唄?”
小妍萱看他那頭殺馬特一樣的髮型,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不去。”
“讓開。”
她爸爸說了,遇到事,不要慌。
你越慌,人家越覺得你好欺負。
再者,人類的社會就是,軟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
你越豪橫,對方越不敢動你,除非他不想活了。
但凡想活著的,都會有一絲顧慮。
小妍萱記得爸爸的話,便對那群混混不卑不亢。
“派出所就在前面,你們想過去喝茶?”
那群小混混見她這麼膽大,也沒底了。
但他們自認為自己是老大,怎麼能讓一個小姑娘嚇過去。
於是他們強要面子,冷哼一聲,“你少嚇唬我們,老子出來混的,就沒在怕的。識相的就把過路費交出來!不然別怪我們動粗。”
小妍萱面無表情的哦了一聲,放下書包,把裡面的課本一件一件拿出來,然後倒了倒空空如也的書包。
意思是,看吧,我沒錢。
那群小混混不信,氣的讓她翻口袋。
小妍萱又哦一聲,“行吧。”
她面無表情的掏出兩個口袋,裡面空空如也,當真一毛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