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們回家務農。
至於每日課時,則是早上辰時上學下午申時過半下學,一年不分寒暑皆是如此。
十月中旬開始,晚上戌時天就黑了,黑娃回家之後,除去吃飯還有做些雜事耽誤的時間,也還能有一個時辰的時間來讀書。
黑娃的房間,柳群峰特意給他選在了屋後的廂房,那裡之前是林子的房間,裡面好些唸書要用的東西都還備著,黑娃要念書,住在那裡最方便。
陪著黑娃讀書是柳群峰吩咐的事,柳春風自小就聽他二哥的話,他自個兒也覺得教人讀書好玩又威風,今日依舊是早早就來了。
陳初陽今日繼續做阿奶的衣服,柳母繼續納她的鞋底,但柳母手上動作慢悠悠的倒是沒有陳初陽那麼趕。今年需要她操心冬衣冬鞋的人,少了好幾個不說,還多了一個幫著做事的人,她倒是樂得清閒了。
陳初陽忙著做事,耳朵卻一點沒閒著,邊上兩人的讀書聲他都仔細聽著。
黑娃如今連三字經都讀不順溜,柳春風要教他的自然是三字經。兩人一個教一個讀,柳春風教一句,就會讓黑娃重複讀兩遍,十來句之後,再從頭到尾順暢的讀一遍。
私塾也好村學也罷,夫子教學大多都是如此,想要熟悉書上的內容沒有別的辦法,就是死讀一直讀,直到爛熟於心。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開頭的幾句黑娃已經讀的很順溜了,一直大聲的跟著春風讀,可到了後面,他聲音卻慢慢小了,等到柳春風聲音也小了,便能聽得出來,已經徹底的沒了黑娃的聲音。
“子不學,然後呢?黑娃,這裡我們已經讀了好多次了,你咋比我小時候還笨啊!”看著臉都快要皺到一起,卻還是想不起來下一句的黑娃,柳春風的臉也皺成了一團!
他無奈放下手裡的書本,指著一邊的陳初陽和柳母隨意說道:“怕是我大伯母還有小哥都會背了,你咋還不會。”柳春風此話只是為了說黑娃笨,順便激勵一下他,倒不是真的覺得旁邊兩人會了。
可他沒想到,他話落,陳初陽還真的點了頭,且神情很是認真,一點不像是配合他演戲,而是真的會了。
見陳初陽這樣,柳春風樂了,故意同人說道:“小哥,你說,下一句是什麼。”
“子不學,非所宜。幼不學,老何為。玉不琢”陳初陽順暢的揹著接下來的內容,一邊的柳春風卻驚的趕緊叫停!“等等等等!小哥,你記性這麼好的嗎?怎麼就會背了啊?”
柳春風驚訝不已,黑娃則是一臉佩服的看著陳初陽,兩人面上表情都誇張得很,陳初陽被兩人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小小聲說道:“編書的人編的像順口溜似的,好記。”
“這倒也是,不過小哥你記性真的很好啊,比黑娃好多了!”柳春風忍不住看向了他大伯母,然後對著陳初陽比了個大拇指,柳母自然順口誇了陳初陽幾句,這倒是讓他不好意思了。“記性好也沒用,我也不會寫字。”
“這簡單啊!小哥你想學嗎?你記性這麼好,練字應該也簡單,一個字寫個幾次應該就會了。”柳春風一臉期待的看著陳初陽,陳初陽埋頭想了一會兒之後,卻是看向了柳母。
柳母自己也不識字,自然羨慕能識文斷字的人,只她如今都一把年紀了,想學也晚了,可陳初陽還年輕啊,若是陳初陽能識字,也能幫著兒子一點,兒子那賬本啊,她看著都頭疼。
笑著對人點了點頭,柳母的應承讓陳初陽立馬對著柳春風點了頭,他想學!
柳春風正想過夫子的癮,如今多了個學生還是個聰明學生,他哪有不高興的啊,立馬就跑回家去抱了一摞紙過來,說是明日就教他們寫字。
黑娃回來一會兒,柳母也要去做晚飯了,陳初陽自然也跟著去了。
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