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群峰原本就不樂意柳雲峰一家子回來,這會兒只是聽見二嬸說林子的事兒也不高興,二嬸察覺他情緒之後便收了臉上的不高興,反而笑呵呵衝著柳群峰說道:“你這小子脾氣確實是大,不過你要是沒脾氣,你娘得被欺負死。”
柳群峰其實不在意他娘和柳雲峰一家往來,他介意的是那家人抱著目的來,當初分家之後,柳雲峰就沒有回來過了,他自己都是失望的。
他對那家人的期望,早在一次次見證他們只顧利益的嘴臉之後徹底沒了,現在他不止沒了大哥,他也希望他娘沒那個兒子,可惜他娘做不到不認兒子。
說到家裡的事,柳群峰就心煩,他不樂意繼續聽,用力搖著頭跑到屋旁找羅聰去了,羅聰在那裡種花。
柳群峰跑了,二嬸也坐到了陳初陽身邊去,想和人說一下羅聰要建屋子的事,二叔則是抱著果果出門了。
果果現在大了,不樂意整日在家待著,想出門的時候直接指著大門的方向,拉著你的胸口衣領,讓你抱他出門去。
二叔一走,二嬸沒了顧忌就開口了。“哎,也不知道他幹嘛一定要自己建個房子,咱家這房子這麼大,家裡人又少,也不是住不下他們,便是將來有了孩子也住得下啊。”
陳初陽見二嬸滿臉愁容,又想到了這些日子柳母和柳群峰的彆扭,便不由感嘆家家有本難唸的經。他們兩家人在外人看來,這日子不知道過的多逍遙,可只有他們自己知道,這家裡的煩心事有多少。
想到自家的事兒,陳初陽自己也開始煩惱,還是想到了柳群峰的態度心情才好了一點,才開始安慰二嬸道:“羅聰如今不是童生了嗎,他還說能得舉人功名‘就好’,一個舉人老爺總不能連自己的宅子都沒有吧。二嬸,你別擔心了,羅聰不像是一個出爾反爾的人,他既然說了他是入贅,到時候有婚書作證,將來不管他如何出息也不怕。”
其實陳初陽沒說的是,按照羅聰如今的條件沒必要提出入贅的,他既然說了就證明他是真的看中春風,如此,他們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啊。
兩人正說著話,感覺屋外有些動靜,好像有馬車經過,兩人猜想或許是柳雲峰一家人又回來了,但他們都沒管,回就回吧,大不了就是柳母手裡的一百畝水田被他們拿走,無所謂了。
二叔家屋旁有個小花園,羅聰今日不知道從哪那裡弄了一株吊籃回來,幾人種花的時候,柳群峰蹲一邊不吭聲,柳春風一見他這樣就猜到了為什麼。
“他們又來啦?”
“沒有,二嬸正說林子親事,我聽著煩。”
柳群峰確實是聽著那邊的事兒就覺得煩,可他沒想到,那家人今日確實又來了。
他回去之後,一聽陳初陽說柳雲峰他們又來了,便乾脆往屋簷下的長凳上一坐,他不回去了,還開始指揮柳春風去給他摘桃子。
柳家有幾棵白花桃,白花桃是脆桃,而且這種桃子是從裡面的果然開始變色的,有些看著外皮還是青白色,其實裡面的果肉已經有了絲絲紅意,這樣的果子就能吃了。
相比三月的軟桃,陳初陽和柳群峰都喜歡四五月的脆桃,柳春風現在也和陳初陽一樣,開始喜歡一個半熟的果子,他答應的很乾脆,拿了籃子就準備出門了,已經進了灶房的羅聰也跟著他一起去了。
柳春風和羅聰直接從他家的屋後繞到了柳家屋後去,兩人在那裡摘桃子的時候,還看見江春在後院裡練武,柳春風對著江春喊了一聲,喊人去告訴柳母,柳群峰他們下午不回家吃飯了。
“是,小少爺。”江春也是個實誠人,聽了柳春風的話一點沒耽擱,立馬往前院去了,想來就是去轉達柳春風的話了。
“娘,老二他會不會太過分了啊?他還把你放眼裡嗎?”柳雲峰盯著其貌不揚卻力大無窮的江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