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幫我一個忙。”
柳群峰喊大舅舅他們做的事,也不是別的,只是讓人去喊人,儘量的將他之前找來幹活兒的長工,全都喊到家裡來。
大舅舅不放心柳群峰在家裡應付這些人,他自己沒去,讓家裡的孩子們去了。
那幾戶長工見徐家幾個孩子跑出去,以為他們是去喊人幫忙的,倒是一點沒有在意。徐家在這裡雖然有些親戚,難道還能比他們多不成?他們可是祖祖輩輩都生活在這裡的,附近幾個村子的村人,都同他們有著親戚關係,誰怕誰啊,大不了他們也去喊人。
“柳東家,這事兒你必須得給我們一個交代才行,喊我們幹活兒的是你,不讓我幹活兒的也是你,這都這麼久了,耽誤了我們多少功夫啊,你便是東家,也不能一個不高興就胡來吧。”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先開口,他個子不高身型敦實,還長了滿臉鬍子,瞧著不像是長工,倒像是攔路搶劫的山賊。
雖說人不可貌相,但柳群峰這個人更相信相由心生,一看這漢子樣子,他就知道這不是個善茬。
一點兒沒怕這莽漢,柳群峰甚至站了起來,還將自己的椅子往那人身邊拉了一點兒才重新坐下,之後他掃視了眼前眾人一圈,才回了那漢子的話。“耽誤了你多少功夫?耽誤你烤火的功夫了?耽誤你燒土豆吃的功夫了?”
柳群峰已經親自去這幾戶人家管著的地裡看過了,地裡光禿禿的什麼肥料都沒有,他也親自去這些人家裡看過了,他們並不是因為家中有急事,所以耽擱了,他們純粹是不願意在大冬天的出門,只想躲懶在家,這才耽擱了活計。
見這群人理所當然的樣子,直接給柳群峰氣笑了,他十幾歲開始同家裡的佃戶打交道,知道農人大多老實肯吃苦,也一直記得他二叔的交代,農人不易不要與之爭利太過。
他鬆鬆手指,大多人家就能將日子過的好些,便是一個月能多吃一頓白米飯多吃一頓肉也是好的。
但,如此厚臉皮的長工,他還是第一次見。
“真是笑話!你們自個兒賴家裡耽擱了的功夫,也要算我頭上?你們既然這麼會算賬,本少爺就給你們好好算一算。”柳群峰性子和他二叔說像也不像,他和他二叔一樣都能體諒農人辛苦,但卻不會一味讓自己吃虧。
他這人算是長了一副彈簧性子,總會將別人給他的原樣還回去。
都不需要算盤,柳群峰先指著方才那個領頭的人直接說道:“你家種了我十畝地,就給你算最低產量,一畝地兩千斤的土豆,十畝地便是兩萬斤,你得分我一萬斤,按照海棠鎮最低土豆價格,便是兩萬錢也就是二十兩銀子。”
柳群峰說話的語速不快不慢,卻是聲音洪亮字字清晰,他的話落到每個人的耳朵裡都能聽得清清楚楚,而的他話,也得到了大多人認同,他說的沒錯。
見人被他說的一臉懵,柳群峰就知道那群傻子不知道他想幹嘛,於是繼續說道:“但這是好好打理之下的最低產量,若是不去打理,這產量起碼要折一半,也就是說你已經讓我損失了十兩銀子。”
“你胡說八道!有你這麼算的嗎!”那漢子雖然什麼都聽不懂,但他聽懂了那十兩銀子,這姓柳的是說,他欠了他十兩銀子。
柳群峰既然開始給人算賬,自然不會就這麼算了,他理都沒理那漢子,而是瞧著另外的幾家人繼續說道:“只要種過地的人就知道,什麼都能耽擱,農時不能耽擱,一旦錯過了下種施肥收成的時機,收成肯定會大打折扣!”
說到農時,柳群峰怒極反笑,轉頭盯著那漢子,然後看了一眼遠處的山地,指著那些土地對人說道:“如今馬上臘月,誰家地裡不是堆滿了肥料?等到翻過年坎雨水來臨,便是土豆長苗育種之時,可若地下沒有肥料,四月能挖幾顆羊屎蛋子出來就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