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初陽看著正在一片荒草地裡揮鋤頭的人,下意識別開了臉。他相公在家裡都不幹活的,卻在這裡給別人挖地。
陳初陽幾乎是剛到,柳群峰就發現他了,他朝著自己夫郎苦了下臉,直接扔了手裡的鋤頭,他不幹了。
陳初陽見人把鋤頭扔了才趕緊上去,他自己把鋤頭撿了起來,還問人是不是要把這片荒地都挖出來。
“挖什麼挖啊,就是做做樣子罷了,他演戲逗狗呢,走吧,咱們回去了,還得去買東西呢。”柳群峰將陳初陽手裡的鋤頭搶過去扔了,之後拉著人就走。
陳初陽愣愣跟著人,想著柳群峰的話,立馬給了自己腦袋一下!
對哦!他怎麼那麼笨啊!
他相公之前說了,遇上了一箇舊人,他現在很有本事,方才那人也說,是他幫了他相公,也就是說這人厲害得很,根本不缺銀子,他之所以住在這裡是因為一些他不知道的原因。
那些原因,陳初陽也不想知道,他如今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他相公沒有任何事情瞞著他,他只需要知道這個就夠了。
兩人回到前院之後,柳群峰同人招呼一聲就準備走了,屋子裡的人這會兒又吃上了糕點,沒有搭理他們。
兩人出了這破舊的小院之後,柳群峰才同陳初陽細細說了盛哥兒的遭遇。
原來他執意要同夫家和離,是因為相公執意要娶一平妻進門,且那要進門的平妻還是他相公的表妹。
“要我說啊那姓許的就是屁事多,他要娶她表妹,成親之前娶了多好,非得同長安成婚了又來這麼一出,一家子腦子都有毛病。”罵了那許家,柳群峰嘴裡沒停,繼續罵道,“長安他爹腦子也有病,被他那個繼室攛掇的親生兒子都不認了!你方才應該看見他額頭的傷了吧,那是他爹不讓他進屋那天,他撿了路邊的石子劃的,他額頭上原本有一顆紅痣,他爹那個老不死的也有。”
“他是要和他爹斷絕關係嗎?”聽著柳群峰的話,陳初陽腦子裡,彷彿有了盛長安當時做出那舉動的決絕畫面,他下意識這般問道,柳群峰卻搖了搖頭。“是他爹要和他斷絕關係。”
“他同夫家已然沒了關係,他爹又不讓他進孃家門,這和逼他走上絕路有什麼區別?這樣的爹不要也罷!”
“確實如此。”陳初陽忍不住的想到了很多年前的顧南風,他想著他的南風哥哥那個時候也是這般,前後都無路,若不是還能去梅家村,怕是沒有活路了。
“相公。”默默喊了柳群峰一聲,陳初陽覺得心裡難受,腦子也亂得很,根本理不出頭緒來,也不知道該怎麼解決眼下的事情。
他又想起來成親之前顧南風同他說過的話,那會兒他的南風哥哥同他說,他相公心裡有別人他日子會過的很難。
他那時候不理解那話。
他想著,地主家裡有吃有喝的,日子怎麼會難,他現在知道了。
之後的路,陳初陽都沒怎麼說話,原本想要打聽的鋪子價格也沒有想起去問,兩人買好了東西就回去了,在回村的路上,柳群峰忍了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問道:“阿初,方才他是不是同你胡說八道什麼了?”
不只是今日,柳群峰覺得他夫郎這兩日都不太對勁兒。
他之前生氣,是覺得夫郎聽了他和原先定過親的人來往,竟然沒反應,所以心裡有些不得勁兒,如今夫郎這般反應,他應該高興才對,可他這會兒卻覺得,那些事情也沒那麼重要了,瞧著夫郎這般樣子他更難受。
陳初陽被柳群峰突然出口的話嚇了一跳,他們還隔著車簾呢,駕車的人怎麼可能知道他在想什麼啊?
趕緊的笑了笑,陳初陽趕忙說沒事,說盛哥兒什麼都沒說,之後還同人說起了大姐他們,這才將話題岔了過去。
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