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母伸手摸了摸裡面的東西,最後拿了那對金鑲玉的玉鐲到手裡,之後她嘴角又有了笑意,
“我還記得,隔年群峰週歲宴,我特地戴了出來,那孩子抓周的時候就抓著這鐲子不放,我取下來給他。他拿了之後,拿去砸核桃了給砸壞了,便只能拿去首飾店裡鑲金接上,做了金鑲玉的款式,瞧著也好看。”
話說到這裡,柳母臉上神色又難過了起來,一邊的陳初陽也跟著難受了起來。
原來,公爹他以前對婆婆也很好啊,他還以為公爹一直是這個樣子。
“婆婆。”陳初陽突然很難過,替自己婆婆難過。
如果他公爹一直不好,婆婆她可能還不會這麼難過吧。可公爹原先也是很好的,對她很好的,她想著以前那些日子,今昔對比之下,如今該有多難過啊。
“他們都說群峰像他阿爺,其實他阿爺脾氣很不好,可阿爺對阿奶很好的,初陽啊,但願大家沒有看錯,群峰他真的像他阿爺。”柳母說到這裡,將裡面那對完好的金鐲子拿了出來,之後又拿了一粗一細的兩對銀鐲,和一對款式簡單的耳環出來。
她把拿出來的東西都塞到了陳初陽的手裡,陳初陽被那對大金鐲子嚇得趕緊擺手,連連後退了幾步!
“婆婆,我不要!你戴吧,你留著!”那麼多貴重的東西,陳初陽怎麼敢要啊!
“我留著我能留給誰?我的哥兒沒這個命,我那大媳婦兒使喚我,像使喚一個小丫頭,哎,不提她也罷!況且啊,這人的心原本就是偏的,我疼愛群峰多些,他的夫郎我自然也偏疼,這些東西早晚都是你的,什麼時候給你都一樣。”
“可是我”可是他們還沒有圓房啊,他還不是柳家的夫郎啊。陳初陽沒敢將心頭的話說出來,可柳母哪裡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早晚都是你,拿著吧,那小子昨日還因著這事兒和我發脾氣了。”
想到昨日的事,柳母難得笑出了聲。
昨日,兒子怨她沒給人準備耳飾指環,她訓斥兒子不成規矩,新婚夜不圓房,母子兩個各有錯處,一時都覺得心虛,這事兒便都不說了。
“東西我改日給你補上,希望那小子也乾點兒他給乾的事兒。”
柳群峰該乾的事兒是什麼,兩人都清楚,柳母不明說陳初陽自然更不好意思說破。
拿著婆婆給的東西回房之後,陳初陽將之放到了他的首飾盒子裡,盒子瞬間就被填滿了不少,他小心翼翼將盒子放了回去,可沒一會兒他又拿了出來,最後小聲念道:“地主家,還是挺好的。”
柳群峰一直到晚飯時候才回來,他回來的時候他阿孃在灶房裡做飯,陳初陽在菜園子裡幹活兒,家裡今日事多,可該乾的事兒還是得幹。
只有母子兩個人的時候,柳母又催了人圓房的事兒,還說了陳初陽晚上幫她劈柴的事兒。
“那孩子定然是個心地好的,不然也不能白日裡被阿奶唸了,晚上還要偷著幫我劈柴,且這相由心生是有道理的,他長得那麼可人疼,讓人想要親近,定然不會是個長了壞心眼的。”柳母這會兒,面上已經完全不見先頭的難過了,說起兒子的事兒又有勁兒了。
柳群峰原本還打算給他娘燒火,聽他娘唸叨圓房的事兒他便拔腿跑了,他去找他阿奶了。
飯後,陳初陽繼續去菜園子裡忙活了,還有辣椒地沒有打理出來,不過至多一刻鐘也就好了,他沒讓柳母跟著去。
柳群峰在家的時候,阿奶是不會折騰柳母的,柳母便拿了一個繡繃子去找二嬸了,至於柳群峰,他扶著阿奶出去閒逛了。
陳初陽回來的時候,家裡一個人都沒有,他下午的時候也沒有吃飽,但柳父不在家他膽子便要大些,加上今日婆婆又給了不少的東西,顯然也是親近喜愛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