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家的人怎麼想,陳家兩兄弟自然不知道,他們如今只有滿心歡喜,陳繼安也要開始給陳初陽準備嫁妝了。
陳家兩兄弟存銀不多,陳繼安琢磨著弟弟的嫁妝,還準備去借五兩銀子,貴的陪嫁他沒有,但最基本的東西,還是得給弟弟準備的。
陳繼安為陳初陽嫁妝頭疼的時候,陳初陽自己的日子倒是沒有亂,他仍舊是每日上山撿山貨割白草,中午編草鞋做女紅,只是日子到底還是有了些不同。
如今,陳初陽在路上遇見村人的時候,同他打招呼的人越來越多了,且一個個的都客氣得很,再沒有人無視他或者給他白眼了。
這一日,陳初陽照樣的在家裡編草鞋,梅家來人的時候,他趕緊的放下了手裡的白草,可他還來不及迎人,梅家的夫郎顧南風便趕緊的拉著他,把他拉到了屋子裡。
“阿初,和柳家的親事不成!”顧南風一臉的嚴肅,神色裡竟是還有些心疼的樣子,連眼眶都是紅紅的。
陳初陽被顧南風的樣子嚇到了,以為那家的少爺又是個渾人,他緊張又害怕,就連開口詢問的話都是結結巴巴的,好在他問話不清楚,顧南風倒是痛快,趕緊說了反對緣由。
“阿初,你不知道啊!那柳群峰竟是和旁人定過親的,且還因為定親的物件嫁了旁人,才固執的不肯成親,他好似還在惦記人家,像他這樣心裡有人的,你嫁過去是要受苦的!”
“啊?”哦。提到嗓子眼的心突然就放了回去,方才的擔心一點都沒了,陳初陽的臉上甚至還有了笑。“南風哥哥,就是這個啊,我還以為他是個賭鬼還是酒鬼呢,方才嚇死我了。”
輕輕順著自己胸口,陳初陽這會兒才有功夫拉著顧南風坐下,還趕緊的去翻喜餅出來給他們兩口子吃。
“梅二哥,南風哥哥,沒事兒的,這個我不擔心的。人家都成親了,他惦記就惦記唄,不過他還挺可憐的,都定親了明明該是他的媳婦兒,那人卻嫁與了旁人,哎!”陳初陽想說那姑娘可真壞,但他沒說出口,畢竟他不知道更多的事情,萬一還有緣由呢?可不能隨意的怨恨責怪一個不認識的人。
陳初陽的反應是梅家兩人沒有想到的,陳初陽看他們一臉著急,還想和他說些什麼,他卻再一次的擺手道:“沒關係的,有情有義總比心思歹毒好,他心裡有沒有人,也不妨礙和我過日子。”
“阿初啊,你還小你不知道,他若是心裡沒你,你日子真的不好過啊!你不知道,我當年”
“南風哥哥,我知道的。”顧南風的事陳初陽是真的知道。
他知道,他的南風哥哥同梅家二哥不是頭婚,還知道他先前那個相公家裡條件也好得很。他也知道,南風哥哥先前的那個相公娶了他的親哥哥,他因為傷心才到了梅家村。
可是,他不一樣,他是不會因為那人心裡有人傷心的。
那人心裡有旁人,又怎麼樣呢?這不耽誤他成親了就是柳家的夫郎。那柳家田地多,日子過得好,他嫁過去之後,便不會再忍飢挨餓,不止如此,若是柳家重諾,成親後他還能給他二哥帶五十兩銀子回來。
有田有地有銀子才是最實在的,其他都是虛的,只要他能吃飽穿暖,不挨打受罵,其他的,他什麼都不在乎。
梅家人走後,陳初陽坐在家門口發了好一會兒的呆,直到聽見熟悉的叫罵聲,他才回過神來。
“你愣著幹什麼?讓你給我把衣服縫好。”昨日,魏大美和陳大使勁兒的打了一場,陳大身上被她抓撓啃咬得滿身淤青,她自己的衣服則是被陳大撕了好幾個口子。
夏日的衣服雖然單薄,可那也是布也是要花錢的,沒有壞了就不能穿的道理。往日裡,家裡的衣服都是陳初陽在縫補,魏大美知道陳初陽縫補的手藝還行,這活計便直接落到了陳初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