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卻沒有回頭。
門廊昏黃的燈光照在他身上,在腳下落下一圈陰影。楊叔是看著他長大的,五年前的那一出讓很多人都驚掉下巴,但細究起來,並不意外。不管是已經?過世的馮老耳提面命的教育,還是身處的環境,馮成則的人生字典中沒有“讓”這個字。
叫住了馮成則,楊叔也?不知道能說些什麼。
雨聲中,馮成則笑了一聲,安撫道:“早點休息。”
三樓臥室。
馮昱坐在書桌前開電腦,他對洛崇的下落也?沒了興趣,想也?知道是馮成則的手?筆。在那輛跑車撞上來的那一刻,洛崇也?好,洛萱也?罷,都成為了棄子,從他們身上去追尋線索是沒有意義的。
這件事他託人查了,對方?將洛萱回國這兩個月以?來的所有的行蹤記錄都發了過來。
輕而易舉地就發現了端倪,順藤摸瓜打探到陳宇薇去的那傢俬人會所。這樣的會所說是維護客人的所有隱私,他從前也?是這樣想的,直到某次跟他爸還有馮成則去一個應酬,意外得知,會所老闆背後也?有人,正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那麼,越是隱秘反而越是透明。
只不過景城這圈子的水太深,沒幾個人能探得到底。
馮昱點了接收,那是一個長達十分?鐘的影片,耐著性子點開,鏡頭對著的是男女洗手?間?門外的走廊,短頭髮的女人是陳宇薇,扶著牆進去了,兩分?鍾後,兩個看著挺面生的女人也?跟著進去。
七分?鍾後她們出來。
影片的最後一秒,定?格在陳宇薇那張神情凝重的臉上。
馮昱截圖,仔細辨認,還是沒認出那兩個女人是誰,只好讓人繼續查,摸到了苗頭,最後自然能揪出牛鬼蛇神來。
關了影片後,他放在桌上的手?機也?響了起來,掃了眼來電顯示,他按了接通:“有事?”
“你在家?怎麼不趁著這難得的機會跟那幾個地區負責人聊聊?”
馮昱沉默,他本?就不是一個有野心的人,回國後發生的這些事讓他更提不起興致來。
“得,早就猜到了。”薛易一副全在意料之中的淡定?語氣,“這事我之前就跟你說了,你辦不成,我不是說你能力不如你大哥,是你的心不夠狠,你回國我還為你捏把汗,真要那樣做了,成不成是兩說,你爸媽肯定?不會站在你這邊的,季清羽也?不會,她恨都要恨死你,人家是夫妻倆,是一體,早幾年前就沒你什麼事了。”
馮昱的臉色沉了下來,“別?煩我。”
“行,我不說。”
薛易也?拿他沒辦法,知道他心情不好,緩了緩語氣,轉移話題問?道:“洛家的事有眉目了嗎?真不要幫忙?”
馮昱話都到嘴邊了,按了按額頭,改口道:“不用,還沒訊息,在查。”
事情查到這,所謂事故早就不是個意外。
能讓他那位大哥屈尊降貴配合著演上一出,絕對不僅僅只是為了給?洛崇一個教訓這樣簡單。
在沒有查清楚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之前,他誰都不會說,以?免節外生枝。
“你什麼時候回?”薛易又問?道。
馮昱皺了皺眉,“你話有點多了。”
“行行行。”薛易說,“好心勸你還說我囉嗦,實話都不好聽,別?做讓自己後悔的事。”
馮昱沒了耐心再去聽這些冠冕堂皇的話,閒扯了幾句後就掛了電話,背靠椅背,仰著頭,抬手?遮眼,難掩倦色,以?及盤踞在內心深處很久很久的無?力感。
叮鈴叮鈴——
桌上的電話響起,馮宅的座機一般不對外,幾乎都是內線。他坐直身體,瞥了眼時間?,猜測應該是楊叔問?他要不要備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