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陳初陽,“我在鎮上幹活兒,同主家請了半個時辰的假才來的,再晚要耽誤時間了。”
一邊說著話,陳繼安便把背上的揹簍放了下來,只見揹簍裡面裝了一條差不多二十來斤的羊後腿,而且連白蘿蔔也有,燉羊肉湯的材料都有了。
“嬸子,我想著兩個村子風俗應該是一樣的,我們梅家村冬至要吃羊肉湯,柳家村怕也是一樣。”一邊說著花,陳繼安已經將揹簍裡的羊肉還有蘿蔔都拿了出來。
陳初陽一聽他哥立馬就要走,眼淚都到了眼皮邊上了,怕是他哥一走就得哭出來。
“哥,怎麼就要走啊,多待會兒啊,吃了晚飯再走不行嗎?”
“不行,答應了人家要幹活兒,怎麼能不說一聲就不去了啊。行了啊,哥哪天有空再來看你。”陳繼安說著就要走了,柳母想喊柳群峰留人,柳群峰卻往家裡的馬廄那裡去了。
陳初陽拉著他哥不讓走,眼看他哥是真的要走,他只能同人道:“哥,下回我回家看你吧,我正好想去看看南風哥哥他們,你來了我也是要回去的。”
因為有柳母在,陳繼安不好同人說,他把村子裡的房子賣了,免得讓柳家覺得他連個遮身之處都沒有,可弟弟這麼說了,他又不得不說了。
“初陽,有件事我還沒有和你說。”陳繼安臉上有些為難,柳母好歹一大把年紀了,人情世故要比小年輕懂不少。她一見陳繼安那樣子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便藉口要去看看柳群峰幹嘛去了,也往馬廄那裡去了。
柳母走了,陳繼安才趕緊同陳初陽說了,他把家裡那間屋子賣了的事兒,還飛快的從衣服來掏了個銀袋子出來,然後直接往陳初陽手裡塞。
“初陽,這是二十五兩銀子,是當初五十兩聘禮的一半,你好生收著不要給任何人知道,不管柳家日子怎麼樣,自己有錢比什麼都好,你拿著這銀子自己去街上的時候,想吃什麼就買什麼。”
陳繼安像是做賊一樣,生怕給人看到,原本這事兒簡單得很,一個遞一個接也就是了,偏生陳初陽不配合得很,不止不接還把他的手往回按!
兄弟兩個都覺得小心得很,可他們不知道,他倆的拉扯柳家兩母子看的清清楚楚,柳家的馬廄門口也兩個做賊一樣的人,都偷偷往外面看。
柳母伸手戳了戳兒子手臂,臉上帶著些複雜的笑。“兒子,你這大舅哥不錯啊。”他們柳家是什麼人家誰不知道啊,可弟弟攀上了這麼好的一門親,他沒來打秋風也就算了,如今還又給送肉又給送錢的,這種傻親戚到底哪裡去找啊。
柳群峰沒和夫郎的兩個哥哥多接觸,自然不太瞭解他們,只知道那兩人一個是人渣,一個還不錯,可如今看來,他夫郎這個二哥可不止是還不錯。
“娘,你先出去。”柳群峰見那邊的兩人拉扯已經結束,便喊他娘出去。
他娘有點怕他的騾子,他要牽騾子出去。
柳母見兒子手裡抓著繩子,趕緊的就出去了。那年大兒子被這畜生踢了之後,她就一直有些怵這個脾氣不好的大傢伙。
她喊了幾次,喊兒子買匹馬把這騾子賣了,可兒子就是不聽,她想著兒子真是頭倔驢,他不應該買騾子,他應該買驢,這樣才符合他性子。
自己親孃的怨氣柳群峰一點不知道,他牽著騾子出去之後,立馬開始套車,還喊陳初陽一會兒去喊二叔還有大姑他們,晚上到家裡吃飯。
“我和二哥去鎮上,你就別去了,你的小雞我會給你買回來的。”昨日,大姑父把雞籠編好了,陳初陽一心要養的小雞終於能養上了。
柳群峰套馬車的時候,陳繼安就要走了,聽說他們原本就要去鎮上,才想著和人一起走也挺好,但他不知道,柳群峰不是順路送他,而是準備怎麼把他送過去,怎麼給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