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目信任人。遇事,對旁人抱著兩份懷疑,萬事小心一點,總是沒錯的。
他第一次見徐青蓮的時候,對人印象就很好,因此繡帕只賣了三文一張的時候,他懷疑自己繡工,懷疑繡紡老闆都沒去懷疑她,但如今想來在,這事兒確實是他錯了。
這事兒,但凡用腦子想一下也知道,她從中拿了好處的可能才是最大的。
繡工不可能一朝下降,繡紡價格不可能差了一半之多,她騙人卻是最簡單了,可惜,他被那張善意和藹的笑臉給騙了。
冬日裡,日頭短,陳初陽他們從縣裡回來的時候,差一刻鐘左右到酉時,他和二嬸從苟家回來的時候,都酉時過半了,今日天色還不好,整個天幕都是暗沉沉的,瞧著和快天黑了似的。
陳初陽一到家,黑娃就在他身邊打轉,他這才想起來,他給人買了糖糕,他正想給人拿,柳母卻把他喊住了。“這馬上就要吃晚飯了,吃什麼糕點啊,他明日不是沐休嗎?明日有的是時候吃。”
柳母喊住的是陳初陽,卻是看著黑娃在說話,黑娃只能衝著姑姑點頭,老老實實去灶房裡準備吃飯了。
近日,家裡有木匠做工,做木活兒不止要給工錢還得包人吃食,且一日裡至少有一頓得有葷。柳家日子不差,大姑父又是自家人,柳母自然不會吝嗇給人吃好東西。
今日,家裡燉了臘排,一上桌,柳母就給三個孩子一人夾了一根,至於大姑父倒是用不著她來。
開始吃飯之後,陳初陽一邊兒啃著排骨,一邊同家裡人說了二嬸在苟家的時候有多厲害多威風,他這麼一說,倒是又知道了不少二嬸孃家的事兒。
原來,二嬸沒嫁到柳家的時候就是地主家的小姐,自小不止沒有過過苦日子,家裡還給請了女夫子教她識文斷字。當初,她家裡還看不上二叔呢,是二嬸堅持要嫁,這親事才成了。
“這念過書的人啊就是不一樣,你看你二嬸就比我強多了,同是柳家的媳婦兒,你們阿奶就算了,都是過去的事兒了,不提了。”柳母原本想說,阿奶對兩個媳婦兒的態度,可仔細一想,他們二嬸其實也不受阿奶待見,只是因為二嬸厲害,他們阿奶欺負不了罷了。
不願再去說阿奶,柳母便又誇了二嬸幾句,陳初陽聽著柳母那些誇讚的話,忍不住的跟著點頭。“二嬸是很厲害。”
陳初陽同二嬸所想一樣,確實聰明,他這會兒也算是全明白過來了,二嬸堅持要同他一起去苟家,除了想讓他和林哥兒一起共進退,免得有了意外被人埋怨,更重要應該是,二嬸在教他為人處世的道理。
想通了二嬸目的之後,陳初陽很自然的又想到了之前劉全能的事兒,他對那事兒的處理方式,也得了他相公的誇獎,柳群峰也同他說了一些道理,他都牢牢記著。
陳初陽想著想著就有些出神,手裡的臘排被他啃得只剩下光骨頭了,他還在啃。
柳母見人可著一根光骨頭啃,又給人夾了一個到碗裡,陳初陽這才回神。“謝謝娘”
“謝啥呀,趕緊吃吧,愛吃排骨的話,我今年多晾一點兒,保證有你吃的。”柳母順手也給黑娃夾了一塊,黑娃端碗接了,也順便同柳母說了家裡年豬的事兒。“姑姑,我哥已經定了兩頭黑山豬了,過年前會拉回來,你不用再買肉了。”
如今已經冬月了,眼看著就要殺年豬,柳家又沒餵豬,自然要去村裡買,要買年豬的話就得先給人定下,免得人家賣給了村裡的屠戶。
柳母得知兒子連年豬都定了,卻沒同她說,眼皮一耷拉就罵道:“那死小子,這麼大的事兒也不知道和我說說,黑娃你今日要是不提,我明日怕是就得去村裡定年豬了,到時候三頭豬買回來,我看他怎麼吃得完。”
“吃得完!姑姑你又不是不知道,黑山豬和山下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