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洪流將難以抵擋敵人的鋼鐵洪流。人數,在這種情況下,不過是浮雲一片。對於援軍的加入,我持保留意見。”
寺內壽一沉默了片刻,彷彿在思考著什麼,隨後緩緩開口:“你的觀點與眾不同,多數人堅信,只要集合三大師團之力,勝利便指日可待。”
然而,戰爭從不是簡單的數字遊戲,更不是紙面上的實力對比。即使面對敵人那壓倒性的優勢,也並不意味著就要舉手投降。果軍雖在空中力量、裝甲火力和機槍配置上均處下風,但他們仍堅韌不拔,頂著敵方的狂轟濫炸,誓死扞衛每一寸土地。大日本皇軍怎能輸給昔日的手下敗將,更何況,我們擁有著更加熾熱的戰鬥意志!
這時,黑田重雄插話進來,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睿智:“戰爭的指揮,宛如一場精妙絕倫的藝術表演。在關鍵時刻投入兵力,給予敵人致命一擊,出其不意,方能制勝。川軍的主力不過六千人,而他們在龍陵、騰衝一帶的部署更是薄弱,只有區區千餘人。若能將他們剩餘的兵力吸引到仰光的攻城戰中,待到他們老巢空虛之時,我大日本皇軍必將一舉奪勝。”
川軍團之所以所向披靡,全憑那如雨點般密集的火箭彈和坦克步戰車的快速機動。然而,這一切的背後,都離不開後勤的強大支援。一旦這支軍隊失去了彈藥的補給,就如同失去了翅膀的雄鷹,再也無法翱翔於天際。而瑞波平原的大本營,正是川軍團的命脈所在,那裡囤積著他們絕大多數的武器彈藥和生活物資,無疑就是他們的軟肋。
竹內寬雖然認同總參謀長的觀點,但他的心中仍有一絲疑慮。畢竟,敵人掌握著制空權,任何進攻都可能在敵人的眼皮底下暴露無遺。而川軍團則有著充足的時間,從海路調集兵力回援。這場戰爭的走向,或許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更加複雜和撲朔迷離。 在那片被戰火蹂躪的土地上,日軍如潮水般洶湧,卻遭遇了一道無形的銅牆鐵壁,被死死地擋在了大本營的門檻之外,彷彿是大自然最神秘的咒語,讓侵略者的腳步在此戛然而止。
故事的軌跡,似乎又繞回了竹內寬心中那個詭異的輪迴之夢。他並未選擇與總參謀長進行一場虛無縹緲的口舌之戰,因為那些不過是假設的泡沫,輕輕一觸即破。
提及第二和第五師團,那可是帝國的驕傲,王牌中的王牌,此刻卻深陷戰場的泥潭,與敵人進行著殊死搏鬥。想要從這片血肉模糊的戰場中抽身而出,簡直是天方夜譚。即便是敵人點頭同意,時間的沙漏也早已無情地流逝,不留一絲餘地。
竹內寬的心中,最樂觀的願景也不過是仰光能堅守半個月的防線,那已經是極限中的極限了。然而,命運似乎總愛開玩笑,隔日,他便收到了司令官牟田口廉也那封豪言壯語的電報,聲稱能堅守兩個月之久,言辭間滿是自負與狂妄。
總參謀處的一群智者,像是精準的算盤,剝去了那些浮誇的泡沫,認為只要海路暢通無阻,武器彈藥的補給便如源泉般源源不斷,至少能堅守一個月。在他們眼中,武器的優劣不過是外在的裝飾,真正決定勝負的,是那些勇士們堅韌不拔的意志,是他們對帝國無條件的忠誠與奉獻。
“要相信,我們大日本帝國的勇士們,擁有著為帝國玉碎、粉身碎骨的決心。”這句話在竹內寬的耳邊迴盪,卻如同一記重錘,敲打著他的心靈。
竹內寬沉默了,他的眼神空洞而深邃,彷彿能穿透時空的壁壘,看到那些曾經英勇無畏、如今卻成百上千地放下武器計程車兵們。這是幻覺嗎?還是現實太過殘酷,以至於讓人難以置信?
在這片被戰火吞噬的土地上,每一個生命都顯得如此渺小而又脆弱,而那份對勝利的渴望與對帝國的忠誠,卻如同熊熊燃燒的火焰,照亮了前行的道路,也照亮了那些勇士們心中最深處的信念與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