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炮尚能發射,比守軍自己還要心知肚明。這一次,第三小隊沒有選擇村道這條明路,而是依據小隊長手中的“秘密通道”,踏上了一條迂迴曲折的征途。
士兵們肩扛著手工粗糙的梯子,如同夜行俠般穿梭在屋頂與牆頭之間,無聲無息地繞過了第一道防線,直逼第二道防線的腹地。這場景,恰似魯迅先生所言:“世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便成了路。”但他們走的,卻是一條無人敢想的奇徑,徹底顛覆了守軍的認知。
然而,計劃再周密,也總有變數。當第三小隊愈發接近村莊的核心地帶時,他們遭遇了未曾預料的挑戰——越來越多的村民與八路軍幹部聚集於此,昔日的隱秘通道瞬間變成了曝光在陽光下的死衚衕。更糟糕的是,一名士兵在攀爬時,頭盔不慎反射了月光,引得一名正在照顧傷員的女護士尖叫起來:“鬼子,小鬼子來了!”
這一聲尖叫,如同平靜湖面上投下的一顆石子,瞬間打破了夜的寧靜,也宣告了第三小隊奇襲計劃的破滅。在這片被戰火蹂躪的土地上,智慧與勇氣交織,但戰爭的殘酷,卻總能在不經意間,將一切精心佈局化為泡影。 在那個被夕陽餘暉勉強染上一抹金色的院子裡,平靜被一股突如其來的風暴撕得粉碎,彷彿平靜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顆巨型隕石,人們瞬間炸了鍋,情緒如沸水般翻騰。
“快!快去通知山上的部隊,敵人來襲!”一位滿臉焦急的村民扯著嗓子喊道,聲音在慌亂中顯得格外刺耳。
“大家別慌,快疏散,往樹林那邊跑!”另一個稍顯鎮定的聲音響起,試圖在混亂中指引方向,但人群的恐慌如同潮水,難以立刻平息。
醫護人員,這些平日裡手持聽診器、身著白袍的天使,此刻與驚恐的百姓無異,他們的眼中同樣充滿了對戰爭的陌生與恐懼。他們的手中,沒有冰冷的武器,連一把最基礎的手槍也成了奢望,只能無助地站在原地,望著四周亂成一團。
而在醫院簡陋的病床上,躺著的卻是剛從火線撤回的特務團老兵,他們的面板被硝煙燻黑,繃帶纏繞著傷口,但眼中依舊閃爍著戰鬥的光芒。他們熟悉槍聲,擅長槍戰,然而此刻,手中空無一物的他們,也只能眼睜睜看著危機逼近。
“鬼子怎麼敢?!居然摸到咱們野戰醫院來了!”一名剛包紮好傷口的老兵憤憤不平,語氣中滿是不可置信。
話音未落,一道黑影閃過牆頭,隨即又迅速縮回,緊接著,幾顆黑漆漆的手榴彈如同死神的禮物,穿越院牆的縫隙,帶著死亡的氣息,落入院中。
“快!能動的,把榴彈撿起來,給我扔回去!”一個聲音在混亂中響起,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
“趴下!保護好自己!”另一道命令緊隨其後,簡短有力。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名腿部負傷的班長,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從擔架上猛地撲出,像一隻受傷的獵豹,準確無誤地抓住一顆手榴彈,反手一擲,彷彿投擲出一生的希望。
那是日軍的九七式手榴彈,引信短暫而致命,從拔掉保險到在頭盔上輕輕一磕,再穿越那道薄薄的院牆,時間彷彿被拉長,又彷彿轉瞬即逝。只有一兩個人,在電光火石間,捕捉到了這轉瞬即逝的機會,將死神的禮物原路奉還。
轟——
爆炸聲震耳欲聾,伴隨著火光和煙塵,碎片如同憤怒的蜂群,在七米半徑內肆虐,八路軍傷兵們憑藉著戰場上的本能,熟練地趴在地上,用身體躲避著飛來的災難。石子與碎片在空中劃過一道道死亡的軌跡,但只要距離得當,大多能僥倖逃脫這場死神的遊戲。
而隔壁的日軍陣地,卻成了這場反擊的見證者。那些投擲手榴彈的日軍士兵,正得意洋洋地等待著勝利的歡呼,卻不料,一顆手榴彈如同迴旋鏢,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角度飛了回來,還未及反應,引信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