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看起來總是要比我明智些,大郎,噓……”
見他意欲反駁,蕭玉珠遮住了他的嘴,“我這不是妄自菲薄,我不是比她們笨,但這就是實實在在存在的差距,而我所要做的不是要去忽視這些事實,而是去想辦法怎麼去追上她們,我已無法再回到從前,找個好長輩,或是找個好的女先生來教我這些事,這些我都沒法去辦到,我所能做的是現在就去學,可現下能教我的,能帶著我往前走的,就只有你了……”
狄禹祥許久都沒有說話,他低頭細吻了她好一陣,再開口裡聲音有沙啞,“我會護著你的,不會讓你那麼累。”
她不需要去知道那麼多。
“可那樣的話,你就要很累了……”蕭玉珠微笑看著他,“我也是會心疼你的。”
狄禹祥把頭埋在了她的頭髮裡,良久,他輕嘆了口氣,再抬起頭來,臉上已平靜了許多。
他緩了緩,與她慢慢說起了今時京中的事起來。
“先皇逝前,已是清過一次貪賄之事,所以當時的左相落了馬,提了當時的戶部老尚書劉尚公為左相,等皇上繼位後,劉尚公步了前任左相的後塵,遂皇上罷免了他,在三年前,左相換成了你外祖康公的同門衛相。”
“衛相,又如何了?”
“也是貪,步了前任劉相後塵。”
“貪了多少?”
“查出來的至少有三百萬兩銀,外加無數珍寶,能養邊疆上萬兵馬十來年……”狄禹祥親親她的嘴。
“這麼多?”她曾聽說前朝開頭幾年百姓都不好過,她聽府裡的老人家說過,以前有一年大水埋了淮安和隔州泰北好十來個縣,死了數萬人,當時朝廷鎮災連個三萬兩都拔不下來,沒想到,僅不到幾十年,他們國家就好像憑空多了這麼多銀兩出來,一個相爺家中都能有數百萬兩。
“嗯,屢禁不止,萬歲爺這次是真的發怒了,這一次但凡是京官受賄十萬兩以上者,皆削官還鄉。”
“啊?那豈不是空出了許多……”蕭玉珠猶豫地看著他。
“是空出了許多的官位出來,”狄禹祥笑笑,“所以皇上在半月前下了特旨快馬送到全國各州縣,讓全國凡往年中了進士未授官者,六月中旬到京,由考課院主持選任,補上空位……”
蕭玉珠又輕“啊”了一聲,“這可是四月了,來得及嗎?”
“有心者,就是日夜兼程也會來。”
“京城又要熱鬧了。”蕭玉珠嘆道,想來這有心者,可不是一般的多,讀書不想當官的幾乎沒有。
“嗯,你這邊也要熱鬧起來了。”
“啊?”
“大兄是考課院主持……”狄禹祥微笑,笑了幾聲後又輕嘆了口氣,撫著她的肚子微攏著眉,“若不,等孩子生下來,我們再回京?”
“那都什麼時候去了?”蕭玉珠也笑了起來。
狄禹祥也知不行,等孩子生下來都是十月去了,而他明年初春就要參加春闈,就是躲清靜,他們也不能這麼個躲法。
而這清靜,他們也是躲不了的。
大兄還有事要交給他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