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不得把自己縮成鵪鶉的德喜——
兩活祖宗!
求求你們別說了。
我不想聽,也不想看,我啥都不想知道啊!
然而……
越不想什麼,就越來什麼。
“小德子啊。”
冷不丁的,舒姣這一聲喊話,讓在宮裡威風八面的大總管德喜,身子差點兒軟塌下去。
他下意識緊張起來,小心翼翼的應道:“奴才在。”
“哀家看這些年,你對皇帝忠心耿耿,把他照顧的不錯。”
舒姣笑吟吟的說。
“都是奴才該做的。”
誰能想到,皇城裡的老祖宗還能換身皮子回來。
德喜不禁暗自慶幸,得虧他這些年兢兢業業、謹言慎行,要不然今日還不得是他死期?
“只是這後宮,沒個主事的人,烏泱泱亂糟糟的,你怎麼也不勸勸皇帝?”
“皇帝幾次三番不顧自己性命御駕親征,你也不勸?”
“哀家走前,怎麼吩咐你的?”
舒姣語氣不輕不重的敲打起來。
德喜&皇帝——
嗯~
對味兒了!
身為自幼跟著趙淵的德喜,從小可就沒少這麼被太皇太后和先帝敲打。
太皇太后走之前,還說皇帝性格有些獨斷,不太聽得進旁人的勸說,讓他和皇后務必要好好照顧皇帝。
皇后還好說。
他一個奴才,哪裡敢多勸啊?
想著,剛剛才站穩的德喜,又“噗通”一下跪在地上,“都是奴才的錯。”
“皇祖母。”
趙淵也相當無奈,連忙起身給舒姣端了碗八寶粥,“我的性子您也不是不知道,德喜哪裡勸得動?您就別難為他了。”
德喜一臉感激的看向趙淵。
主子!
您可真是我好主子!
不愧老奴這些年精心伺候您啊!
趙淵抽空瞥了眼他,眼神略帶嫌棄,又立馬轉頭看向舒姣。
哎呀~
還是皇祖母賞心悅目。
德喜那已經老成橘子皮的臉,露出這副表情實在有些……不堪入目。
趙淵開了口,舒姣自然也不會難為德喜,說上兩句就叫他起身。
見兩祖宗注意力都不在自己身上,德喜無聲的撥出一口氣,擦了擦額頭不存在的汗。
許是見舒姣吃的高興,趙淵也跟著吃了兩口,一邊把朝堂上的事講給舒姣聽。
舒姣偶爾答上兩句。
正說著,她忽然想起一件事來,臉色便是一正,“子安。”
“嗯?”
“徐州,八月十九,山洪之災。”
短短几個詞,讓趙淵神色瞬間凝重起來,“大災?”
他倒是沒懷疑舒姣什麼。
畢竟他敬愛的皇祖母都能死而復生了,提前預知點災害,那不是手拿把掐的事嗎?
舒姣點頭,“至少數千人受災。”
那這不是大災。
這特媽是特大災啊!
大宴年年打仗,人口本就不足,這一下要去數千人,簡直就是從大宴身上剜肉。
而且,沖毀的房屋土地,人口的安置問題,哪樣不要錢糧?這不就是讓本就不富裕的大宴雪上加霜嗎?
更關鍵的是,山洪之後,多數會伴隨瘟疫爆發。
還是八月十九,滿打滿算留給朝廷的時間也不過一個月。
時間緊急,事態緊急。
趙淵瞬間就沒了跟舒姣培養感情的意思,“皇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