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心院叫了府醫,不會讓二小姐出事的。”
說罷,茉香帶著人,掉頭就走。
這就是得寵和不得寵的區別。
得寵之人,哪怕只是身邊兒一個婢女,說話做事都能如此有底氣。
人一走,劉姨娘哭了半宿。
之前還不覺得。
這一下沒了孩子在身邊,是哪哪兒都覺得不對勁了。
不說感情寄託和陪伴,單就沒了孩子,院裡就沒了孩子的份例和補貼,她生活質量就要差上許多。
更何況,她從未和女兒分離過,哪裡捨得啊!
劉姨娘又不敢去宜心院找死。
她成天坐在院裡,望著宜心院的方向,偶爾來上一句,“你聽,是不是靜儀在哭?”
哪有哭聲?
不過是冬日裡呼嘯而過的風聲罷了。
婢女見她這模樣,也不禁覺得可憐,只能想方設法的安慰著她。
而劉姨娘的遭遇,給府裡的女人們敲響了一記喪鐘,後院很快平靜下來。
是的。
喪鐘!
有女在側,且也曾得獨寵的劉姨娘,都因為截寵被打一頓不說,孩子也沒了,後院誰聽了不自危?
這以後誰敢爭寵啊?
萬一舒姣找上門,她們可招架不住。
可要是不爭寵,沒有寵愛,有子女傍身的還有個希望,沒有子女的姨娘們,又該怎麼辦?
難道就等著在院裡窩囊老死嗎?
這麼一想,感覺後半輩子都黑暗了,倒不如現在死了乾脆。
可真讓她們現在死,又叫人不甘心!
姨娘們只覺前途無亮,而正院裡,溫蓉卻不禁膽寒心驚,憂心忡忡。
今日,郭榮安能因為舒姣幾句話,就把二小姐抱去給她。
來日,未必不能同樣因為舒姣幾句話,便叫她“病死”院中,甚至將她的兒子抱去養!
可你叫溫蓉想出個對付舒姣的法子,她又想不出來。
她本就是個軟軟弱無害的性子。
若不然,也不會任由郭榮安一個寵妾一個寵妾的往家裡抬,各個都敢壓她一頭了。
說句老實話……
其實對於舒姣的到來,她一點兒都沒惡意,甚至還因為舒姣讓其她姨娘吃虧而感到歡喜。
但這次……
不會的、不會的!
那只是庶女,她的兒子是嫡出,上有婆母看著,舒姣不敢那麼放肆!
就算舒姣敢,侯夫人也不會同意的。
溫蓉不停的安慰著自己,卻是整宿整宿的睡不好。
她卻不知道。
未來的原主就是因為侯夫人不同意把郭長宏抱到她膝下教養,便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原本健康的郭長宏,害成了早夭的病秧子。
她養不了兒子,大家都別養!
那時的溫蓉再想報復,卻因為郭榮安護著而無計可施,也鬱郁不已,常年不露面了。
反正此事之後,整個侯府都安靜了下來。
郭榮安和舒姣仍過著二人小世界。
一直到臘月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