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禮,入座,偌大的小殿之內,除了侍立一旁的宮人,這桌邊只有小皇帝,小皇后,洛櫻與那男人四個人。
沈湛不清楚現在這是什麼情況,但之前的夢境之中小皇帝與小皇后出現過,穿的是太子規制的衣服,如今穿的雖是常服,但一眼就看得出上面的龍鳳繡畫,看來是繼位了。
“洛姑姑來了,這蟹釀橙可要趁熱吃,開吃開吃,哈哈,宮中賞菊宴雜人頗多,還是私下裡吃著舒服。”
沈湛看著那年輕皇帝動筷子,說出來的話也是一等一的親近私密,與帝王皇后同桌為食,看看洛櫻與那男人的態度,似乎還十分習慣的樣子。
“這話也就在沈大人與洛姑姑面前說說罷了,你那嘴倒是要小心些。”皇后斜了小皇帝一眼,把旁人都貶成了雜人,這話可不能在外說。
周遭是菊花環顧,桌子上是姜醋蟹菜,蒸熟的肥大膏蟹,蟹釀橙,釀蟹鬥,蟹粉獅子頭,蟹粉白菜算是這桌上唯一的偏素菜了。
除了這菜品之外,桌子上還擺著一些個小工具,應當是蟹八件?
一桌四個人,看起來這皇帝皇后沒有吃飯讓人伺侯的習慣,盤子裡的螃蟹都是自己用蟹八件來吃的。
“這吃螃蟹,還是得自己吃才有趣兒,扒好的送到嘴裡吃起來也沒味兒。”小皇后說笑著。
男人少言寡語,洛櫻話也不多,多數是皇帝皇后在說話,兩人搭話,但氣氛卻一點都不僵硬,反倒是給沈湛其樂融融的感覺。
各自拆了一隻蟹吃,然後動了其他的菜,即便是在夢中,沈湛看著他們吃也覺得有些餓了。
待吃了半飽,沈湛只見皇后屏退左右,讓宮人們都下去,屋中只剩下四人,她不知要說些什麼。
“今兒個懷寧侯老夫人進宮,想向我討個賜婚恩典。”皇后隨意地拉開了話題,彷彿是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懷寧侯?我記著他們家世子夫人是父皇給賜的婚,這怎的又來討恩典?看中了哪家的女兒?”皇帝夾了一個釀蟹鬥到皇后的盤子裡。
“是給那無功無名的小兒子討恩典,陛下可要猜猜這看中的姑娘家是誰?”沈湛聽著這帝后談話,只覺得皇后的口吻泛著冷意。
“哦?是哪家的高門大秀不成?懷寧侯世子品貌才華出眾,倒是這次子沒聽過什麼名頭,求到梓潼這裡賜婚恩典,怕不是給女方個好顏面?”小皇帝思索了片刻之後說著。
“陛下怕是想不到,他懷寧侯府可是打起了咱們宮裡的主意。”
小皇后的話語冷颼颼的,這話一出小皇帝連帶著一旁的洛櫻與沈都督皆是愣住。
宮裡的人?
宮中還有什麼人?
小小一個懷寧侯府的公子,名聲不揚,還想要尚公主不成?且不說小皇帝與皇后尚無女兒,便是小皇帝的姐妹幾人也有了駙馬。
宮中的女子,除了高位的嬪妃,公主,剩下的可不就剩下宮人了?
難不成那懷寧侯府的二公子,還能看上宮裡的小宮女不成?
“懷寧侯老夫人,上門代子求娶咱們宮裡的一品女官,洛姑姑。”
皇后的語氣中帶著深深的諷意。
洛櫻手中的一勺蟹粉還端的穩穩的,臉上已是十分驚愕,身旁的男人正在酌酒,被這一句話直接嗆得瞬間咳嗽起來。
沈湛有一種感覺,他只覺得那男人渾身瞬間緊繃了起來,似乎在等著帝后二人的答覆,洛櫻見他似乎被酒水嗆到,遞了一張帕子過去。
男人接了帕子輕咳兩聲,另一手的酒杯卻是沒放,手指環繞著酒杯死死地紮在掌心。
“懷寧侯府好大的膽子!”小皇帝手持蟹鉗的一隻手直接拍在桌子上,又驚又怒。
“洛姑姑乃一品總管,尚食女官之位,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