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說,真的只是妹妹,”他自嘲一笑,“杜宇如果在這,聽到我說這個詞,估計又要發飆了。但不管你們信不信,對我來說,她就是妹妹。”
“她的媽媽很照顧我跟我媽。對我有恩情,這些年來,我也一直住在她家。”蔣延低聲道,“林太太對我很好,林先生也是,如果不是他們,我跟我媽這些年來不會這樣的輕鬆,當年我爸出事之後,如果不是林家的收留,那些人不會放過我跟我媽,這十年的安穩生活,是林家給的。你說,我能避開她嗎?如果我避開了,如果我當自己以後跟林家沒有半點關係,我還是人嗎?我還有良心嗎?”
陸以誠並不想聽這些事。
他對於蔣延跟林可星有什麼淵源,不感興趣。
對蔣延有什麼苦衷,也不想聽。
這些事情本來就跟他沒有關係。
陸以誠站起身來,琢磨著是不是該回房了,斯硯跟她的電話應該也結束了。
誰知道,蔣延突如其來的一句話,生生地阻止了他的步伐。
月光之下,蔣延似是自言自語,“如果你是我,也會這樣的。”
陸以誠停下了腳步,側過頭來,陰影中,他好像一半在光明,一半在陰影。
蔣延自嘲一笑,也站直了,準備轉身走。
陸以誠叫住了他,聲線一如既往的平淡,“我不會。”
蔣延頓住,瞥了他一眼,“什麼?”
“我說我不會。”陸以誠穿著白色t恤,下穿過膝寬鬆的淺灰色睡褲,他面容沉靜,“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我自己一定會介意的事情,自然也不會對別人那樣做。雖然,情侶關係並不如夫妻關係那樣受到法律的約束跟保護,可我覺得,任何關係,成立的那一刻開始,就要有一定的道德感。如果,我無法拒絕這樣一個人在我的生活中扮演非血緣妹妹的關係,那我就不會跟其他女孩子建立戀愛關係,因為這樣對對方是不公平的。”
蔣延有些錯愕。
為了陸以誠的話。陸以誠很少會對什麼事發表評價,他常說的一句話就是,他不是當事人,未知事情全貌,評價會很片面,那不合適。
說完之後,陸以誠也是後悔。
跟他本沒有關係的事情,又有什麼好說的。
但非要讓他說點什麼,那這就是他想說的話。
林家施恩的物件是蔣延跟蔣延的媽媽,不是江若喬,江若喬跟林家還有林可星沒有半點關係,她不需要揹負這件事,也有足夠的理由拒絕甚至分手。
陸以誠說:“如果是我,我不會讓我的女朋友跟我一起對林家心存感恩,這與她無關,與我們的感情也無關,同樣的我也不會讓今天的事發生。蔣延,你如果問我,這就是我的看法。”
蔣延垂頭沉默了許久,這才說道:“你說得對,是我……越界了。”
他不該,不該讓他跟若喬的感情受到所謂恩情的影響。
他是他,受到林家恩惠的人是他跟他媽媽,不是若喬。
他又憑什麼要若喬跟他一起對林家感恩呢?
若喬不理解,不接受,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