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說,”江若喬頓了頓,神情柔和,“就說,謝謝她。”
謝謝她重新振作起來了。
謝謝她沒有被打倒。謝謝她。
*
陸斯硯是在春末夏初的一天離開的。
那個時候他們都道別了兩個月,但當那一天真的到來時,陸以誠跟江若喬還是感覺到了那種排山倒海襲來的疼痛感。
陸以誠看了監控,陸斯硯是在睡著的時候消失的,前一天晚上,他們也有好好道別,陸以誠給了他晚安吻,父子倆睡在床上,結果陸以誠醒來的時候,床上只有他一個,他當時心裡就落空了,卻還是爬起來,在屋子裡的每個角落都找了,沒換睡衣跟拖鞋出了門,在走廊找了,還去樓下找了一圈。
心裡空落落的。
他回到家裡,調出了房間的監控,這個監控他早幾個月前就安裝上了。
果然,是凌晨四點多的時候,就一秒鐘的時間,斯硯就消失了。
陸以誠呆呆的坐著,忘記了去做早餐,還是江若喬喜氣洋洋的來敲門,敲開門後,臉上滿是笑容,“小憨豬起來了吧,今天運氣好好,四季香包子鋪居然沒人排隊,我買了小籠包……”
話還沒說完,江若喬這才注意到了陸以誠的穿著,還是睡衣,以及他臉上失落的神情。
她的神情逐漸凝住,艱難地開口問道:“斯硯呢?”
她的眼眶紅了,眼淚都掉了下來。
陸以誠探出手,將她抱進懷中,他死死地壓制住,但隨著她的一聲哭泣,他也終於是沒忍住,掉下淚來。
陸斯硯的離開,幾乎抽走了江若喬的一半靈魂。
兩人都消沉了很長很長一段時間。看著陸斯硯留在牆壁上的小烏龜會難過,看著別的小朋友也會難過,路過樂高店時也會進去買下玩具。不過江若喬跟陸以誠都是意志很堅定的人,在盛夏到來的時候,兩人也走了出來,振作起來。陸斯硯離開後,陸以誠在衣櫃裡找到了那塊懷錶,那壞懷錶裡什麼照片都沒有。
當陸斯硯帶著懷錶離開後,這個世界便又出現了一塊懷錶。
陸以誠安慰江若喬:“這代表他真的回去了。”
江若喬依然有些害怕,“真的嗎?我就怕他又去了別的時間點,我好擔心的。”
也沒有能交流的媒介。
不然讓她知道斯硯現在好好的也好啊。
哪像現在這樣,看著是好了,但依然會提心吊膽。
斯硯真的回到了那個未來嗎?
陸以誠安撫她,“不會的。”
江若喬問,“如果呢?”
“雖然這種可能我覺得不會發生,但是……”陸以誠看向他,“但是我相信他就算去別的時間點,也一定會找到我們。而每一個時間點的我們,都會保護他。”
他們也算是苦中作樂,竟然在想各種各樣的可能性,以及每一個可能性之後的種種。
彷彿這樣設想了,心裡就會好受很多。
江若喬說:“還是不要穿到我高中時期,因為那個時候我只想好好學習……”
陸以誠也點了點頭,“很有道理,穿到我們成年之後是最好的。”
真要穿到他高中時期,他也吃不消的。
說來也巧,就是在他們討論各種可能性的這個晚上,江若喬做了一個夢。
夢到了……書香苑。
原來書香苑是這個樣子,原來那個她跟他的家是這個樣子的。
是他們的家啊。
不算小,那個她有自己的衣帽間,衣帽間裡放著摺好的紙玫瑰,看得出來那個她很愛惜。那個陸以誠也有自己的書房,兩個人將家裡佈置得很溫馨,客廳裡有一整面牆做成了那種牆面,有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