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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水池邊,三下兩下,極為利落的將洗碗池的碗筷刷得乾乾淨淨。
江若喬也沒出去,她還是站在他的旁邊看著他。
外婆買的洗潔精是那種西柚味道的。
不知道是不是嗅覺出錯,她總覺得,鼻間都縈繞著一股西柚清香。
陸以誠將碗筷洗好以後,又用抹布將灶臺跟抽油煙機都擦拭了一遍。他做事的時候,神情很專注也很認真,不會被外界影響,低垂著眉眼,江若喬也注意到了他之前說的手腕上被熱油燙出來的疤,很小一塊,不仔細看幾乎看不出來。
其實,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陸以誠都不是江若喬喜歡的那種型別。
太過溫和也太過內斂,不瞭解的時候,總覺得這是一個溫水般的男人。
她甚至覺得,陸以誠對她來說,就是一個意外。
這樣型別的人,除了一個陸以誠,她不會再對別人有好感。
他是意外,也是很特別的一個例外。
不,或者更準確地來說,陸以誠只有一個,也只有一個陸以誠。
他很好,好到她也收起了那些算計,那些心機,帶他來了溪市,也帶他來了家裡。她覺得,這輩子都不會再有另一個人讓她這樣毫無章法了。
這樣的心情,一直持續到江若喬送陸以誠出門。
陸斯硯呆在家裡。
外公外婆非要江若喬送陸以誠去酒店。
冬天的天總是黑得很早,六點半不到,暮色籠罩大地。快走到酒店門口時,會經過一個公交站臺,江若喬突然停了下來,陸以誠也頓足,江若喬指著公交牌,笑道:“你不是
江若喬也不知道自己在開心什麼,但就是控制不住的嘴角上揚。
她還特意跟陸以誠解釋了一句:“這是開往我高中的車,我高中三年坐過次數最多的車。”
陸以誠失笑:“原來如此。”
兩人一前一後上了公交車。
現在不是上學的時間,也沒到高二高三下晚自習的時間,車上幾乎都沒幾個人。江若喬腳步輕快地來到公交車後排,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隨後陸以誠坐在她旁邊。兩個人心思都細膩,更何況還是這樣的時刻,江若喬覺得非常奇妙,她居然帶著一個男生坐公交車,看她看了三年的風景。
陸以誠則越過她,看向車窗外。
這是她看過三年的景色嗎?
“以前最討厭坐公交車。”江若喬壓低聲音吐槽,“現在這些車都重新換了,我之前唸書的時候,車很小的,好多學生擠在裡面跟沙丁魚罐頭一樣。”
陸以誠也很有感觸,“我知道,後來我自己騎車上學了。”
“我外公一個老同事的孫女,就是騎車上學被撞了,還好沒出什麼大事,我外公外婆不願意我騎車。”
不知道是不是到了從小生長的地方,江若喬肉眼可見的話多了很多。
她有了莫名其妙的傾訴欲。
會跟陸以誠說夏天擠公交車有多崩潰,會說冬天擠公交車時有人吃雞蛋時她的鼻子有多受罪。
陸以誠都耐心認真地聽著,就好像跟著她的傾訴,見證了她的高中時光。
腦子裡彷彿也形成了這樣的畫面:她在溪市費力的擠公交車,他騎著單車穿梭在街道。
溪市不如京市那樣大,從江若喬外公家到高中,坐公交車也不過才二十分鐘左右。
從公交車上下來,要走一段路才會到學校門口。
江若喬跟陸以誠年齡相仿,聊到彼此的高中生活也會有更多的共鳴。其實現在想起來,更多的是那些披星戴月的夜晚跟清晨,是黑板上的知識點,是黑板報上面離高考還有多少天的提醒。江若喬知道陸以誠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