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的,別緊張。”
我屏著氣,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十分勉強的扯了扯唇角,回握住了她的手,用了些力道。電梯很快就將我們送到了外公所在的樓層,我與表姐一塊猛地衝了出去,便匆匆忙忙的往外公的病房趕,還未走近就看到梁景正站在病房門口,我抓著表姐的手猛地停下了腳步。
她有些不明所以的看了我一眼,距離不是很遠,我能夠看到梁景此刻是在打電話,我拉著表姐,對她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就慢慢的挪到了一旁,稍稍走近了一點。不過這周圍一點聲音都沒有,靜悄悄的。他雖然舉著電話,但一句話也沒有說。
我們站在同一條直接上,不過顯然梁景並沒有看到我們,他看起來很專注的樣子,由著他是低著頭的,我們又站了有些遠,我看不清楚他臉上的表情。我抿唇,表姐的手被我握在手心裡,都捏的變了形。
最後大抵是太痛了,她伸手推了我一把,正當我回收視線的一剎那,忽的就聽到了一聲砸東西的聲音,我心裡猛地一驚,幾乎沒有多想,就用力的拉了表姐一把,急匆匆的走了過去。梁景一轉頭,正好就看到了我,眼中挑起了一絲驚訝,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
似乎我的到來也算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我用餘光掃了一眼對面牆角躺著的手機,並未多問什麼,只焦急的問:“外公怎麼樣了?剛才醫院裡的人給我打了電話,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就自己過來了?”
梁景微微頓了一下,抿了抿唇,正要說話的時候,病房的門卻開了,醫生和護士從裡面出來,不知怎麼,病房的門一開,我似乎聽到什麼儀器‘嗶’的聲音,很長很長的一聲‘嗶’中間沒有任何波動,就好像心電圖停了一樣,聲音很長,很讓人絕望。
我轉過頭,目光往裡掃了一眼,只見外公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青黑色的臉上,沒有半點表情,嘴巴緊緊的抿著,雙目緊閉,雙手垂落在身側,安靜的讓人心裡發悚。我張了張嘴,發現自己好像失聲了一樣,說不出話來。反倒是梁景比我冷靜很多,在那兒問:“怎麼樣?”
我的手不自覺的收緊,咬緊了牙關,側耳靜靜聆聽,彷彿是在等著審判者審判一樣,寂靜的可怕。片刻,醫生才取下了掛在臉上的口罩說:“我們已經盡力了,節哀順變。”
我有些不敢相信,側頭看了醫生一眼,乾乾的笑了兩聲,問:“您是不是弄錯了,我外公只是睡著了吧,什麼節哀順變,你在跟我開玩笑嗎?這一點都不好笑,今天可是除夕夜啊!你弄錯了吧,你在回去想想辦法啊!怎麼可能呢,前兩天不是還好好的麼!這麼安安靜靜的,怎麼會心臟病發呢?這心臟病這樣躺著,也會莫名其妙的發嗎!怎麼會呢!”
我略有些激動,忍不住扯住了醫生的手臂,拼命的將他往病房裡面拽,很用力的將她拽到了病床邊上,指著我外公的臉,道:“你告訴我,我外公只是睡著了,是不是?只是因為精神不濟,支撐不住睡著了,對不對?你說啊,心臟病發這種藉口太爛了,好不好!”最後一句話我幾乎是用吼的,視線已經十分模糊了。
進了病房才發現,那‘嗶’的聲音更響了,這種死亡的聲音,幾乎充斥這整個病房,刺激著我的耳朵,我的心臟。我牢牢揪著醫生的衣服,醫生和護士不斷的在我耳邊解釋,可我一句也沒有聽進去,一心只想讓醫生最後挽救一下我的外公,最後挽救一次。
我知道人老了,總歸是要塵歸塵土歸土的,可不能是現在,醫生明明都說了,平日裡只要沒有太大的刺激,還能拖幾個月的,可以像蠟燭一樣,一點一點燃完,然後慢慢的熄滅,還跟我保證說可以過完今年的,可如今卻是這樣一個結果!我不能接受,之前還說給我準備紅包呢!